巧合的是,原主的名字也叫林开。

林开,灵武帝国人。在原主很小的时候时,父母就在“第二次灵海大战(灵武帝国与海盟)中被强行征走,后面再也没有回来过,好在走之前,他们已经把林开寄送到朋友叶克家中。

然而,两人也并未有太大交集,每天两人顶多就是日常的打招呼,而且早在十岁时,原主就因觉醒火元素而被叶克送去傲清初品武学院。在灵武,所有的武学院都会对每年表现优秀的学生给予免学费,包吃包住的特权。但傲清初品武学院地处边境,且灵武与天辰冲突日益加剧,两国经常爆发一些小规模的冲突,因此家境稍好的一点都会送去别的武学院。而原主,只有在这些只拼努力不拼资源且资质较差的寒门子弟中才能够称得上优秀。在这动荡不安的边境学院,他常常一个人默默的努力着,常常一个人遥望着远方,思念着不知去向的父母,同时也感受着他那若有若无的距离,仿佛自己始终是个孤独的行者,在追寻着一丝温暖与归属。

也许是模仿九年义务教育的缘故,初品武学院和中品武学院都是读三年,并且在其中穿插着寒暑长假。在原主13岁那个漫长的暑假里,原主用三年采药材换取的钱,以最低廉的方式回到小镇。然而,当他回到那个曾经熟悉的地方后,却惊卾发现他和叶克曾住过的林间小屋早已坍塌,疯长的杂草早已铺满了叶克曾经天天走过的林间小径。那荒芜的景象,就如同他心中的孤独与失落一般,肆意蔓延。

在那个蝉鸣声遍布了午后,原主迎着透过叶片的灼日微光,吹着沉闷的微风,漫步在这踏过无数遍,如今却又无比陌生的小径上。直到尽头,他才恍然发现,那个只陪自己走过一年春秋,却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他也一声招呼不打地走了。

从此以后,原主再也没有回过灵溪镇。

在接下来三年里,原主在只有七品才能就读的帝都中品武学院继续修行,经过了一番人才筛选,原主那资质低下的弊端很快暴露出来。纵然他每天起的比任何人更早,睡得比任何人更晚,练功比任何人更为专心,他的修炼速度才勉强跟得上别人的步伐而已。并且由于他每天只顾着专心修炼不与任何人交谈,所以在这所学院读的三年里,他仅有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

而且为了交上昂贵的学费,原主不得不借了一堆高利贷。

纵使孤单一人,背着沉重累赘在人海里,像异类一样踽踽独行,原主依然没有停下他的脚步。他始终坚信,凭着不懈的努力,自己也定能成为“全国上品武学院招生考”中胜者的一员,在那场考试中,灵武所有的中品武学院的毕业生均可参加,且前一万名可以选择进入高品武学院继续修行或直接分配到高薪部门。

在迷茫的时候,原主总喜欢盯着窗外的那无尽的黑暗,想象着在进入高薪部门后,他的月薪不仅能够满足自己最基本的衣食住行,而且在还完高利贷的利息后,还有不少存余,用存余还钱,月月还,年年还,总有还完的一天吧?还完钱再去换一套崭新的衣服,买一套不错的房子……说不定还会有好看的女孩子找上门来呢?这时,他的嘴角总会微微上扬,仿佛窗外的美梦已成真似的。

可再美的梦,也终会有被残酷的现实踏碎的一天。在入门考的第一关,“暗影密布”中,原主就被冷不提防的暗器射落木桩。

三是尝试,三次失败。

当原主第三次落入“风托”中时,他竭力的想抓住一切,但除了从指隙中流过轻飘的空气,他什么也没抓住。

在那一刻,他的思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拽回到那个下午,那时,他被吕阳死死地按在冰冷的地上,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其殴打。吕阳的声音如刀子般扎进他的心里,“记着你的名字叫废物!废物就该老老实实的呆在垃圾堆里,不要想着得到旁边鲜花的青睐。废物!听到了吗?”那话语仿佛重锤,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在他那脆弱不堪的心灵。而周围那些围观的众人,他们刺耳的哄笑声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感受到无比的孤独与绝望。他就那样无力的瘫倒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盯着吕阳那远去的脚步,昏沉中仿佛整个世界都离他而去,留下他在这无尽的凄凉与哀伤中沉沦。他就像被世界抛弃的可怜虫,在冰冷的黑暗中独自舔舐着伤口,却怎么也无法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凄凉与无力。

在“风托”里,他似乎感觉到旁边有千千万万个吕阳,指着他大声嘲笑,

“你就是个废物!”

“你就是个废物!”

“你就是个废物!”

毒辣辣的太阳。如一把悬在空中的利刃。

原主一步步地走出试炼场。被汗水浸透的衣服,紧贴在他胸前,压得他喘不过气。

还好,他虽是一个废物,却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废物。

面对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人会指责他,大笑:“你瞧,这个废物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赌一万金珠他肯定没过。”

等明年吗?

他可以等,但身上欠的钱已经等不起了。

他用身上最后的钱去酒铺买了最低廉的酒。

酒“咕噜”一声润过喉咙,一股酸苦从心底泛起。

在小时候,听着村里老人讲执政王的故事,他也幻想着跟执政皇一样,在“紫美人”的醇香中,伴着清扬笛声,向敌人发起摧枯拉朽的进攻,留下“西北望,射天狼”的千古佳句,纵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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