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虽是当地的重要行政机关,但是来这里办事的人却出奇的少,县丞坐在最上方的案桌上,一只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这时,外面的鼓传来敲击声。
县丞从睡梦中惊醒,有些不爽,黢黑黢黑的脸挤在一坨,小眼睛瞪着前方,想要仔细看看来的是何人。
沈确的人架着张三走进去,县丞定睛一看,这不是他的侄儿张三嘛!鼻青脸肿的,怎么被押着了?
张三立马扯开喉咙嚎起来:“诶哟!我的叔叔,快救救侄儿吧,他想要杀死我!”
县丞这一听,脸色更差了,双眼冒火的看着沈确。
他知道张三无恶不作,他也是处处纵容,从来没有见过张三这一副狼狈样,不说这个人欺负他的侄儿,这一看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沈确命令将张三放开,然后叫他们退到一旁,顾粥粥老实的和锦衣卫站在一边,几个人跟个信号格一样,从高到低排成一横排。
沈确抚了抚额角,可是顾粥粥那一脸乖戾的样子,他又不忍心责怪。
张三获得了自由,脸上的屌样又重新出现,一副二世祖的感觉。
然后没有一丁点的纪律,走到县丞的桌前,将来龙去脉添油加火的说了一遍,完全是将黑白颠倒了。
他说是那个果农占用别人的商铺,他前去管制度,结果果农出口辱骂,不听教诲,他这才殴打他,而沈确多管闲事,将他给打了一顿。
县丞这一听,和张三一点关系也没有啊,全部都是农夫和沈确的错,就马上硬气起来想要安些罪名上去。
也不去核实事情的真相,拍案敲桌清嗓就打算判下来。
顾粥粥听的眼睛都瞪大了,这关系户太牛逼了,这简直就是他家啊,他是掌心宝?凭什么啊,她一个皇帝都要看别人眼色过日子,他区区一个监市,就敢肆意妄为!
她真想上去就是个大逼兜,告诉他做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你们做了错事,竟还敢血口喷人反来污蔑张三,该当何罪!来人,给我捉起来!”
这一声令下,周围当差的全都拔刀相见,而沈确带锦衣卫也不是吃素的。
“县丞可真是什么馋言都听啊。”沈确开口,他不紧不慢,循循善诱的语气,给人以压迫感,虽是嘴角上扬,眼底却是一片幽深。
顾粥粥打了个冷颤,她觉得沈确多少有点小脾气了。
县丞的右眼一直噗噗噗的跳个不停,右眼跳灾,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眼前这个男人强大的气场,不太像是寻常人。
深入官场多年,他知道一些什么人该惹,一些什么人不该惹,他也是看眼前的人从来没有看见过,才想着挑软柿子捏。
谁曾想碰上个石头。
“你是何人?”他开口小心翼翼询问,又黑又粗的眉毛扭成了毛毛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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