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沉烟说完就欲催动灵力离开,只商仲寻见状之下一个情急就拉住了她的手。看着两人交握于一处的手掌,商仲寻怔了片刻意识到自家的唐突立即松开。
“抱歉!”
到了此刻商仲寻不得不承认他对霂沉烟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感到挫败,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和霂沉烟不该如此,他们该是注定的一双恋人。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他不愿放弃。
“为何要一味否决我。我是期盼你能留在我身边,可我不会逼迫你。”
“难道就因为你是修士,我是普通凡人,我们就不能在一起?”
“这是哪里的道理。”
商仲寻眼里带着一丝受伤之色,显然不能接受霂沉烟拒绝他的理由。
霂沉烟不是没看到商仲寻眼里的受伤之色,她也不愿去伤一个人的心,可她也不愿因为不忍心就去欺骗一个人的感情。
“殿下,您知道我姓甚名谁吗。”
商仲寻有些没反应过来霂沉烟为何突然转到她姓名的问题上,面上带着狐疑。
“你有对我说过,你字昭华。”
说着就认真的看着霂沉烟似在等她为自己解惑。
霂沉烟突然生出一丝淡淡的伤感。其实她不是铁石心肠,她一开始就并不没有想过要和商仲寻表明身份,她甚至不愿和商仲寻有哪怕半点交集,她和商仲寻没有缘分,或者可以说他们二人已经错过。即是错过便该让之随风而逝。
只哪里料到有一天她会遇见这位少君殿下,若无意外也许她该嫁他,可她已经不是他的未婚妻,也不是当初的霂沉烟了。得知婚约时她心里的确对眼前的少君殿下有过那么一丝好奇,但她已记不起自己有没有过期待了。
“殿下,我姓霂,名沉烟,出自须弥城浮云谷怀仙宫。这样说你应当明白了吧。之所以未向你透露姓名,只因我是真的不愿和你有牵扯。”
“得知我的来处,我的身份,殿下现在还认为我同你之间真的能有可能吗。”
“我只是一个曾与殿下有过婚约,后又被取消婚约的普通人。那份婚约既然早已作废,殿下如今已有未婚妻,就该好好待她才是。”
“请不要再说些不该说的话了。”
商仲寻如遭雷击,惊愕和无法置信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和自持。
“怎么会呢。”
霂沉烟口中的事实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忆起自己曾经和属下,和福安谈起霂沉烟时的情景,他那时无关紧要的态度,厌恶不屑的语气。如今在看着自己为之倾心的人,他突感无颜以对,又百转愁肠,一时竟红了眼眶。可是当时的霂沉烟于他只是一个陌生人,他讨厌的是那份不是他心中所属的婚约,并不是霂沉烟,如果他早一点与她相见,他是不是就不会落入如今尴尬的境地了。
“就因为如此你便全盘否定我嘛……”
“沉烟,你……”
霂沉烟不愿再和商仲寻再因一些已经过去的事情交缠,她看了商仲寻一眼,刻意忽略他眼底的隐痛和懊悔,淡然地将目光收回。
“我走了,就此别过。望殿下多多珍重。”
一阵风起,眼前已不见霂沉烟的身影。
商仲寻呆滞地立在原地,一颗心渐渐沉入谷底。
商珩也未预料到自家会见证这样一副景况,看着自己侄儿失魂落魄的模样,他也不擅长安慰和表达,只能站在那里陪着,默默唉声叹气。
霂沉烟搜寻了一番幻辰珠的灵息,确定幻辰珠被人带去了何处后,便离开了芙襄城,循着幻辰珠的灵息霂沉烟直奔桑国,辰国交界地的一处关隘,尽管南境三国多有内乱但险要处还是派有尽忠职守的人把守着。
关隘名霞峰关,霞峰关过去便是被桑国,辰国,两国百姓同称为母亲河的芷江了。
霂沉烟过了霞峰关,没多时便找到那正欲乘舟渡江,往北境而去,穿着一身青灰衣袍,一副方士打扮的中年男子。
“要走可以,将幻辰珠留下。”
霂沉烟脚尖一点立于舟头,身姿蹁跹,缥缈似仙,泠泠冷冷。
中年男子看到忽然出现的霂沉烟显然吓了好大一跳,险些没稳住将手里的竹竿给扔了。
“你……你是何方妖孽,竟敢在本仙人面前大言不惭!”
中年男子很快恢复状态,一脸怒容瞪视着霂沉烟。
霂沉烟见中年男子周身隐有一股阴戾之气,心知其不是个行正道的。便也懒得与其多费唇舌了。
将灵力汇于指间,一道无形剑气便击中中年男子胸口,剧痛袭来令中年男子心头大颤,看着霂沉烟的一双眼中已生出了惧意。
行走尘世以来他这是头一回深切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他哪里还能淡定以对。
“这位女郎,有话可以好好说。莫动手,莫动手。”
中年男子脑中飞快转动,嘴里兀自打着商量,还特意放低了姿态和语气,哪儿还有往昔里神气活现的模样。
霂沉烟收了势。她也不担心他使诈,就那么冷冷地看着人,一派淡漠沉静的样子直让中年男子怵得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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