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吵。”张角牛双手压了压,待帐内安静下来才接着说:“我们难,城内的人更难,我们有压力,城内的人更有压力,我决定再围城三天,无果便退。”

“诺。”一众小渠帅皆无异议,齐齐应了下来。

“都且散去,记得各司其职,不可懈怠,周帅留一下。”张牛角挥了挥手。

一众小渠帅纷纷离开,只有刚刚那名曾开口向张牛角建议的小渠帅留了下来。

这名样子很威武的小渠帅姓周名仓,关西卧牛山人,臂力不凡,有双飞毛腿,是条关西好汉,也就是历史中为关羽关二爷扛刀牵马的周仓。

“张大帅。”待众人散去,周仓开口道:“不知留未将有何交待。”

“周帅,我们是患难与共的好兄弟。”张牛角推心置腹地说:“我实话告诉你,地公将军被朱儁贼子率军围困,等待救援。”

张牛角这支黄巾军是属于地公将军张宝部,只因为张宝部兵力日益增多,所以才分兵攻城掠地,不料对上了这个时期的三大名将之一朱儁,张宝也就只有抱头鼠窜被围求援的份。

“张大帅的意思是我军准备去救援地公将军?”周仓有点不确定地问张角牛。

“不。”张牛角大摇其头说:“地公将军所率大部都被围困,我们去救,无异如抱薪救火,死无葬身之地,我的意思是我军撤出冀州。”

黄巾起义遍布大汉七八个州,闹得最凶的就是冀州,主要原因就是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张角的根基就在冀州。

就目前而言,黄巾军在冀州实力最大,然而当朝对冀州的打击力度也最大,刚开始还好,黄巾军节节胜利,现在就不行,朝廷一认真,卢植,皇甫嵩,朱儁三大名将各自领兵征讨,黄巾军就节节败退。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冀州危矣,黄巾军危矣,而张角牛就是黄巾军中一个难得明眼人,他很会审时度势,更会为自己打算。

“张大帅。”周仓还是不解地说:“我军撤出冀州,又能去那儿呢?天下虽大,却无我等容身之处。”

周仓是一条汉子,虽然说是在造反,却也忠义,自从起义以来,就一心一意为了实现大贤良师天公将军所描述的天下大吉而战斗,从没想过放弃和背叛,这下一听张牛角所言,难免有点懵逼。

“青州,青州与冀州相邻,且青州多山岭,我军只要能进入青州境内,随便往山岭之中一钻,贼官军又能奈我何?”张角牛一点也不觉羞愧,只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棒。

其实张角牛说得很有道理,抛开其他,相对于冀州而言,青州简直是黄巾军的天堂和乐园,可以随便撒欢。

当朝可以放弃青州,却不可能放弃冀州,或者说士族世家可以容忍黄巾军在青州闹腾,而绝对不会容忍黄巾军在冀州接着肆无忌惮地烧杀抢掠。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当朝对冀州的黄巾军派出精兵强将镇压,对青州的黄巾军却是半放弃状态,青州境内有不少世家士族都举家搬迁,没走的也都龟缩于城池之内。

“可是……。”周仓想了想才说:“张大帅,虽然说青州与冀州相邻,青州的生存条件也比冀州好,但是此去青州关隘重重,岂是易事。”

别看黄巾军声势震天,却没打过硬仗恶仗,打打顺风仗没问题,要冲过重重关隘,从冀州杀到青州,无疑于痴人说梦话。

“周帅言之有理。”张牛角点点头说:“正因为如此,我才留你下来,我需要你先行前往青州探路,不知你可愿意?”

“喏。”周仓没有多想,恭声地答应了下来。

“报,有人闯阵。”正在这时有探子前来禀报。

“有多少兵马?打的是什么旗号?”张牛角倒也从容不迫,很有大将风范地问询着前来禀报的士卒。

“一人一骑。”前来禀报的士卒有如见了鬼似地说:“一个少年将军,白马银枪,口口声声叫我军让道给他进城,不然就杀进去。”

“哈哈哈哈哈,单枪匹马,口出狂言,真乃狂徒,狂徒。”张牛角气极而笑道:“走,且让我去看看,掂量掂量这狂徒有多少斤两。”

张牛角一边大笑,一边出帐,披甲上马,手握长矛,向营寨外而去。

不问可知,单枪匹马而来的正是白马银枪赵云赵子龙,赵云带着县里的文书凭证和大哥赵峻的亲笔信,本想直接杀过黄巾军大营,又念及大哥赵峻交待的少杀多俘,才在阵前通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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