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乔芷,裴锦眉目微动了下。

不过很快,便回到正题,“对于这毒,傅先生怎么看?”

傅仪回道:“水夭这种蛇极为罕见,向来喜阴不喜阳,常出现于沼泽之地、瘴气比较重的地方。”

裴锦敛眸,语气漠然,“南疆。”

傅仪认同,“银针淬毒入体,乃南疆秘术,可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京城?难不成京城有南疆的细作?”

“查——”

傅仪拱手告退,他出去不久,漠临走了进来。

“殿下,宫里来消息,皇上让您进宫一趟。”

裴锦眼神微暗,大抵猜到了原因,很淡的“嗯”了一声。

彼时,御书房。

元崇帝正坐在书案前批阅奏折,他低垂着视线,额头眼角布有细密的皱纹,看着有两分疲惫。

可哪怕如此,也压不住他身上凝聚着的那股天神般的威仪,仿佛与生俱来。

某一时刻,刘公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锦王到——”

元崇帝手中的笔顿住,老眼一转。

裴锦很快从殿外走进来,上前作揖行礼。

“皇兄。”

“免礼。”元崇帝抬眸扫了他一眼,随即屏退左右,偌大的御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坐——”

裴锦仿若未闻,依旧站着,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立体,身上同样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元崇帝放下手中的朱砂笔,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幽深难测,“听说锦王前两日亲自送和亲嫁妆到了归月阁。”

“是。”

裴锦话音温凉,很直接的回道。

“锦王平时事务繁忙,怎么这等小事也亲力亲为?”

“和亲事大,自应该慎重对待。”

“慎重对待?朕如果没记错的话,驻守归月阁的侍卫,有一大半是你派过去的?这还不够慎重?”元崇帝话音有些重。

裴锦听出了话外音,目光一敛,不咸不淡的说:“皇兄既然给了臣弟这个特权,臣弟自该为皇兄分忧。”

“好一个为朕分忧。”元崇帝眸子一下锐利起来,“你不顾朕的命令,私下放平王和平王妃进出归月阁,如此越矩,还敢说为朕分忧?”

“子婉和平王妃算是闺中密友,此番她因和亲一事忧心过度,平王妃前去开解,倒也合适。”

“裴锦!”元崇帝怒拍桌子,“是不是朕平日里对你太过纵容,让你如此放肆,竟敢对朕的命令不屑一顾,你是不是想骑到朕头上了?”

裴锦脸上不见任何怕意,他长身玉立,语气很平静,“皇兄多虑了。”

元崇帝阴沉着脸,抄起面前的朱砂笔砸到地上,“你好大的胆子!”

裴锦看着他,波澜不兴的开口:“如今朝堂局势波动,想来皇兄正需要一把刀。”

元崇帝瞬间眼皮一掀,眸眼深深的盯着面前的人。

“这刀臣弟已经递给了皇兄,就看皇兄什么时候用了。”

元崇帝有片刻的沉默,随后才问:“你想朕拿此事做文章,去堵安国公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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