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是吞不干净的血腥味道。厚重的冬衣被血汗浸湿,牢牢地粘在皮肤上。
杨光一脸懵,他睡了一觉,醒来人就在这了,脑子里也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
他的手上拿着一把砍卷刃了的菜刀,身后躺着几具被砍的模糊的尸体。下意识紧绷着表情的他,此时就像一条嗜血的饿狼。
四周的人无一不是经过厮杀才来到了,可还是离得他远远的,留出一小片真空地带。
然而实际上他现在除了面容恐怖,身体毫无力气。
就像一头披着狼皮的羊。
在杨光身前不远处,一座空无一人的简易小火车站映入眼帘。老旧的站牌上写着:
“北境——台南”
突然空荡的检票窗口出现一个人影,看不清脸,他拿出一面等人高的纯黑色镜子,立在过路口,然后毫无感情地道:
“开始检票。”
马上就有一个按耐不住的人,冲到镜子前。
人影问:“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是好人。”那人毫不犹豫答道。
黑镜露出浓浓的黑光,转瞬间,那人溶解了。字面意思的溶解,从头到脚全部化作黑水,融入镜子。
什么鬼,杨光惊骇万分。
人群自觉让开了一条小道,一个行医打扮的中年男子走到镜子前。
“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人影重复。
“我行医多年,救治病人成百上千,是好人。”男子自信地道。
可镜子黑光一闪,行医也被镜子吸收。
杨光想不明白,这也不算好人吗?
气氛一下子冷寂了不少。
良久,一个老妪和一个大汉走出人群。老妪和大汉长得有些许相似,头上贴着一张黄色符纸,木讷地走在大汉前面,直到镜子前。
“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哪怕是两个人人影还是重复问。
“我是坏人。”老妪机械地回道。镜子黑光一闪,老妪额头的符纸溶解不见。
镜子里又有黑光蓄势待发,大汉抢在镜子前,一刀结果了老妪的性命,说:
“我是好人。”
然后猛的把死去的老妪推入镜子中,黑镜里的光由黑转成微弱的白。然后镜子消失不见。
大汉就这样大摇大摆走进了车站,随后镜子再现。
车站前的众人面面厮觑,不明所以。
“北境寒风,千里雪飘,地府太近,天堂太远。想上车去南台的有福啦。”
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子在那吆喝。身前摆放着的三种符纸。
他指着红色的符纸,道:
“生死仇敌,买红色。”
又指向另一边黄色的符纸,道:
“挚爱亲朋,买黄色。”
最后指向白色的符纸道:
“手足兄弟,买白色,”
“贴在额头,即刻生效。时间有限,数量有限,价格面议,先到先得啊。”
人群里传来一个桀骜的声音。
“谁知道你是不是骗子,给小爷我一张红符去试试真假。”
眼镜男冷笑一声,抽出一张红色符纸,手一甩符纸消失不见。
一个消瘦男从人群里走出,额头上赫然贴着一张红色符纸。
他木讷地走到镜子前,机械地说道:
“我是坏人。”
镜子黑光一闪,符纸溶解不见。
突然,几乎是同时,人群里冲出一个身影,不断闪烁迅速冲到消瘦男身后,杀死了他,然后将消瘦男推入镜子中。
“我是好人。”
伴随着尸体的消失,又有一个人成功进了车站。
杨光愕然,人影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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