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青葵前后的反差,屠子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关上门,夸张地说道:“哟,这不是纪粟女侠吗?怎么跪地上了,快快起来。”

说着屠子让便伸手去拉青葵,可是青葵却将身子伏得更低了,连发出的声音都变得闷闷的:“奴婢真的错了!”

仿佛带着一点哭腔。

屠子让意识到青葵似乎将自己的话当成了讽刺,于是蹲下身子,轻拍两下她的后背说道:“起来罢,我又没有生气。”

青葵这才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问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屠子让拉她起来,自己坐到床上去了,青葵则立在一旁,“我反而高兴得很。”

“可是奴婢说了那许多大逆不道的话……”

“我高兴的就是这个。”屠子让笑道,“若当时你奴婢来奴婢去的,怕是现在还不知道如何收场。”

青葵尴尬地笑了两声,发觉这件事确实不太好解释。

“当然也不仅仅因为这个。”屠子让说道,“我不信那些话是你临时起意说的,我曾对你何所从来很是好奇,你会修道或可说是奇遇,心思细腻、谈吐有礼也可说是天生,但今天面对屠子温、古捕头不卑不亢的纪粟女侠,我却不信她是我家的小侍女。”

“……”青葵不知该作何答,只好闭口不言。

“我若此时说些恩威并施的话,你未必扛得住不说,但还是算了。”屠子让说道,“你可记得我曾与你说,希望你与我是朋友而非主仆,希望你有一天能自己想通。”

“但你这么说,奴婢……我心内也很为难。”

“我当然知道。”屠子让狡黠地说道,“我故意的。”

青葵抬起头来,咬着嘴角,一脸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屠子让看着她哈哈大笑。

笑了一会儿,屠子让将话题转到了今天的战斗上:“经此一战,你觉得我送你的这几件物品如何?”

“公子送的确实不是凡品。”说起这个,青葵眼睛中都放出了光芒,“我跟在他们身后从城中跑出去,一丝都不觉得疲惫。尺戈虽然短了些,但用起来十分顺手。而且似乎有些异能,我出手时,只和何小武打了一会儿,最后尺戈插在何小武背上时,他体内的煞气仿佛要离体而去,但被尺戈拦住,最终消失了。”

听到这个,屠子让便来了兴趣,叫青葵仔细说说,说她如何与何小武周旋,何小武如何逃跑,她又如何一击而中,煞气如何欲飞走而不得,最终又是如何消散。中间青葵有说的模糊处,屠子让也会多问一句,但此事毕竟事发深夜,青葵也不能看得多么分明。

于是屠子让又将青葵在秦孝廉家中看到的情景说了一遍,杜氏兄妹如何暴露自己,何小武身上的血气如何脱身,煞气又如何瞒天过海欲作黄雀等等。

青葵说完,屠子让也安静下来。青葵不知道屠子让在想什么,便宽慰道:“如今煞气已除,还多抓住了一只血气妖物。老夫人定也能逢凶化吉,早日康复。”

屠子让点点头,却皱起眉来说道:“我疑心你杀死的那个煞气妖物,与附身在母亲身上的黑气,并非同一物。”

“公子又没亲见,怎知不是一物?”

“你已炼气了,不论几层,总是修行之人。”屠子让说道,“杜氏兄妹更是如此,那两个妖物初见杜氏兄妹二人并未逃跑,反而设计让血气佯装逃跑,煞气殿后跟上。”

青葵点点头,这些都是自己刚刚告诉屠子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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