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战斗而变得沸腾的河面此时已回归原样,自西流入南海。
快到岸边时,远远地就看到岸上人影幢幢,原来都是船上的官兵和百姓。我吃了一惊,心道那敖未满真的把所有人救了上来,看来也不是一般人,也不知有什么本事,只是人群中并没有敖未满的身影。
岸上的人们见我俩飞了过来,纷纷跪地磕头,直嚷着神仙保佑之类的话。荷媚儿把鱼怪甩在地上,吓得人们纷纷后退,又按耐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伸头来看。
为首的军官跪拜道:“小民张达,多谢二位神仙保佑一船军民无恙。请告知小民二位神仙尊号,小民为二位神仙塑造雕像,修建庙宇,每日香火供奉,祈求二位神仙保佑。”
原来他们把我俩当成神仙了,此时也只好继续演下去,我故作高深的模样说道:“我二人此次微服下界,不可大张旗鼓叫旁人知晓。何况修建庙宇劳民伤财,本就与我初心相悖,更不可取。尔等只要安分守己,并无作恶,自然有天佑。”
一众官民又是纷纷跪拜,被我的一番话说的感动不已,痛哭流涕,连连称谢。荷媚儿在一旁努力地憋着笑,却还得配合我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差点憋出内伤。
就在这时后面的百姓一阵惊呼,原来那鱼怪早已没了生气一命呜呼,变回了原形。这是一条青色大鱼,体长超过了五米,尾鳍巨大无比,生着无数尖刺。眼睛有碗口大小,一张大嘴有水缸口那么大,里面鲜红可怖,生着几排锋利的牙齿,那模样直令人心生恐惧。
人群中有靠打渔为生的,认出这是海里的水族大鱼——青鬼头大刀鱼。这种海里的凶猛大鱼是渔民的噩梦,经常袭击海上船只,但若有渔民捕到这种鱼,半年的吃穿用度就不用发愁了。
有已经被这鱼怪吞吃掉的人的家属,看到妖怪已经死去,胆子也大了起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面目扭曲着捡起地上的大石头就要鞭尸。张达大声呵斥一声,人们便不敢造次,面目涨得通红退到一边。张达刺啦一声拔出腰刀对众人说道:“这个妖怪在碎云河残害生灵,搅得两岸人心惶惶,有幸今日两个神仙降临降服妖怪。既然两岸已经太平,那这妖物理应带回皇城,交由今上处置。”
我心中好笑,这张达是想拿我们杀死的妖怪去皇帝面前给自己请功。不过看他刚才在船上组织官兵修船救人,并没有自己逃跑的份上,也不多做计较了。
这时张达对我们说道:“虽然二位神仙不修庙宇,但请务必收下我们的供奉,以表我军民虔诚之心。我还有些积蓄,愿替两岸百姓孝敬二位神仙。”
我不知他这话是真心的还是故意说的自己很伟大,但不管是什么目的我也对什么供奉不感兴趣,便对他说道:“我二人还要继续游访仙山圣川,你只需挑两匹好马来。”
张达面露喜色道:“还请二位神仙到小民府衙去,小民亲自为二位挑选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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