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徐庚九自是挨了徐项武一顿不轻不重的罚,杨定元不久后也是收到了晏侯的回信,信中概言那神符乃是一位得道高僧所赠,说是有人家诞喜就送过去,可保其幼平安,其他便不得而知了。
杨定元看着孙儿并无异样,遂也放了心,不再追究此事。
却说五年以后,杨梓靖也是平安顺遂的长成了一个粉嫩可爱的孩童。
某日清早,侍女荷香叫醒了酣睡的杨梓靖,为他洗漱更衣。这荷香正是范氏调来的,人家也甚为喜爱小公子,精心陪护着他一天天长大。
杨梓靖也习惯了被人伺候的生活。他真心喜爱着国公府里的每一位亲人,小傲娇但很关心自己的爷爷、慈祥幽默,喜欢投喂他的奶奶、财大气粗的外公外婆、美丽温柔的妈妈、和蔼的伯父伯母、知书达理的姐姐、侍奉他长大的侍女们、以及那个很少见面,神秘感十足的父亲……
吃过早饭,杨梓靖蹲在池塘边,嘴上咬着根好不容易找到的狗尾巴草,看着池内游荡的鱼儿,发着呆。
“哎…爷爷什么时候回来啊。”
自杨梓靖的庆生宴过后不久,杨定元便被急召入宫中,不知与圣上密谈了什么,开始频烦离开帝都。没人知晓他去了那儿,干了什么。他不说,也没人敢问。
“梓靖,快来。”
突然,一道柔和女音从身后传来,杨梓靖转身,却见着一道倩影巧立廊间。
长挑身材,杏眼修眉,玉颊桃腮,泼墨长发,静似娇花照水,动如翠柳扶风,笑靥若春,观之可亲。
那姑娘便是杨府大千金,杨湘茗。
杨梓靖笑着跑过去,拉起杨湘茗的玉手道:
“姐!咋啦?”
“你忘啦?今儿个是你入国子监的日子呀,找你半久子了,快随我走吧。再不去,就要赶迟了。”
杨湘茗捏了捏杨梓靖的小脸,柔声道。
杨梓靖如今已快6岁了,作为安国公嫡孙,自是要入上阳正朝最高蒙学之地国子监启蒙。
这国子监不同于另一个世界,它是涵盖皇亲国戚,贵族功勋,诗簪礼缨之族等后人蒙学、大学的集大成之地。
“哦,哦,好,那咱们走吧。”
杨梓靖闻言,恍觉前不久才答应母亲范氏今日前去,自然要循诺,遂随着杨湘茗穿过游廊,往东转弯,过了一条大甬路,直接出了东门。
出了垂花门,早有众小厮们拉过一辆云纱青屏车,杨湘茗携了杨梓靖,坐了上去,众婆子们放下车帘,方命小厮们推行,直至出了国公府,方驾上驯骡,往皇宫方向驶去。
自上了车,驶过大道,杨梓靖从纱窗向外瞧了瞧,其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自与府内不同。又行了半日,忽见一墙墙朱黄之色,原是到了皇宫了。
下了车,杨梓靖便跟着杨湘茗入了宫。上阳不似前朝大隋一般封闭,其文风开放,女子亦可读书习字,国子监也分出男女两部。
只见杨湘若带着他兜兜转转,不多时,便到了国子监门前。
杨湘茗朝杨梓靖详说了各项规矩与国子监的学习模式后,道了一声“照顾好自己”,便与迫不及待的杨梓靖分开朝各自地方走去。
却说,杨梓靖入了国子监,方寻了一处位置坐下,便有一少年蹭过来,道
“杨梓靖你可算是来了。”
那少年正是于国公之孙徐庚九,自杨梓靖可走地后,便时常去找其玩耍,杨梓靖也喜他豪放不羁,重情重义。遂二人也成了至友。
“怎么,你在这儿过的不好吗?”杨梓靖笑着道。
“嗨!可别提了,你是不知道这国子监里的教书先生们有多狠,个顶个的强悍!每天我学得就像压着千斤顶般,喘不过气儿来。要是缺了课,乏了业,少不得要被罚下一层油皮来!”
徐庚九闻言,似是想到了什么,身子一颤,后怕道。
原先他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怕,每日与那些个老夫子们斗智斗勇。直至被劝退多次后,他家老头实在看不下去了,对他们说“不用顾及他于国公之孙的身份,该怎么怎么来。”
于是乎,当徐庚九再次回到国子监时,便被一群夫子叫走,对他道:
“如若公子你实在学不得文书的话,老夫们也略懂一些拳脚,大可教于你一些武艺。”
而后他便陷入了水深火热之日中,直至被打服方才作罢。
杨梓靖看看他劫后余生的模样,不由叹道:“孩子,你这就叫倒霉催的。不作死就不会死,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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