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子强开车带他们一起来到了邻村的一家烧烤店。他们一边吃串,一边喝着啤酒,嘻嘻哈哈地直到十点多。
吃完饭后,邓子强把几人送到了家门口。几个人里,却只有他这个开车的不住这个院子。
见到他们小情侣还有话要说,他们两个电灯泡就主动从门口告退了。
两个人一起上楼,步伐还很一致,直到陈传停在他家的门口。
程淋继续往她的房间的方向走过去,从包里拿出钥匙,正给锁开门,她的动作略显笨拙,拿错了两次钥匙,最后才费劲的把门打开。
陈传忽然叫住了她,“听迟来说,你在你高中时的语文老师家工作,他现在是开围棋班的。其实我对围棋也有些兴趣。有时间,我跟你一起去拜访吧。”
“你对围棋感兴趣?”程淋看似有些意外,眼前的这个人的气质不知怎么回事,让人感觉,他跟围棋沾不上边。
如果说,他要去学数学或者地理,她觉得还有些可能。
陈传见到她质疑的神情,颇为不满地说道,“怎么了,瞧不起人呢,你都能当围棋老师,哥还不能学围棋了?”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程淋一下子红了脸低下了头,她连忙解释道,“而且我也不是围棋老师啦,我只是,在给小孩子下指导棋而已。”
“额,不是很懂,指导棋是啥玩意,不就是围棋老师吗?”陈传确实没整明白。
程淋叹了一口气,“如果你真的想学围棋,你找姜老师就行了。”
“不能找你教我吗?”陈传笑了笑,得寸进尺的说道,“我们住这么近,学生不明白不能问老师吗?”
在程淋还在发呆的时候,他轻声说了句,“那就约好了一起去拜访,明天见。”就钻进了屋里,随之屋中的灯又亮了起来。
程淋不禁去想,他每天回家之后都在做什么呢。
印象之中每次路过他家门口,如果门是开着的,就能看见里面的办公桌摆着一台轻薄的笔记本电脑。笔记本亮着,上面是一片黑色与密密麻麻的数字和英文在动,原来他是在写代码。
分明只是个保安而已,下班后却能如此自律的进行额外的工作。
这让程淋对他有一点佩服了,如果是自己的话,高中时或许能做到。但现在的话,她光是活着,就已经用尽了力量......
至于陈传要去拜访的老师,是帝兰高中的一位语文老师,而陈传和程淋都是他教过的学生。
姜秋声对程淋有着很深的记忆,她曾是那个学校的学生会长,各科目都在学校里名列前茅,尤其是数学和历史的成绩非常优异。至于语文,她不擅长阅读理解部分,总是在那里丢了分,但作文她总是全年级,不,她是建校以来写的最好的一个学生。并且,除了学习她还有其他特长,她在钢琴上有着极高的天赋,她对音符时值有着天生的敏锐,每一键都如同人工的节拍器一般。只要她纤长的手指抚过黑白的按键,就有天籁一般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
只要她还在演奏着,就没有人能从她的乐声里逃脱掉,仿佛进入了钢琴的天空之城一般。就连学校里的资深钢琴教师都震惊于她的天赋,联系她的班主任,一连好几次说服她的家长,让她学钢琴。
虽是同校的校友,陈传毕竟大了程淋很多届,他比程淋大了七岁。
在程淋十六岁入学那年,他早已从高中毕业,而他原本应同班里的很多同学一样,直接升学到这个附属学校直属的大学。但他的志愿里,却没有填位于本校不远处的那所还算不错的大学,而是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报考了一所公安大学,这与他有些痞气的性格极为不符,也遭到了一群人的冷嘲热讽。
他原本也是像其他热血沸腾的男孩子一样,觉得当警察是很帅气的一件事。可当毕业后被分配到本市的一家警察局里,每日接触的都是一些无聊的民事纠纷。
而他在大学四年里,关系不错的几个朋友,有的人毕业后去了其他城市,有的人毕业后并没有从事警察的工作。
只有他一位颇为尊敬的前辈,那人叫韩锦云,他以敏锐的直觉出色的头脑隶属搜查一科,身穿一身帅气的警服。经常奉劝陈传,他也是从一些小事做起的。就算是一些鸡毛蒜皮的民事纠纷,也要认真处理,认真倾听。
陈传却极为不给面子地说,“不就是两边和稀泥吗?”
麻烦琐碎的工作逐渐让他失去了激情。但跟前辈聚在一起,听他讲着搜查一科的那些故事,诸如什么网络诈骗赌博被绑架到缅甸;以及一些流浪汉,被说服到血奴部落,每一个半月要卖三袋血。当时听的时候,只觉得惊险刺激,这样的案子才是他想办的案子。
韩锦云答应他,如果他执意想成为一名刑警,隶属搜查一科,他会向上级推荐他。
至于他推荐的理由,陈传在校的时候成绩优异,头脑灵活,擅长格斗,精通一些逃脱术,为人圆滑善于变通。他之所以只能留在警察局,处理一些民事纠纷,是由于他的性格过激,相信自身的判断,不能听指挥,这样的刑警是让上级格外头疼的。因此,他才被安排在一个普通的公安局,好几年都没有被重用。
但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陈传已经不是刚毕业的那个热血腾腾的少年,而是一个挣扎在生计里的普通人。但他骨子里仍然有着以前的气性,只是相比起来,性格变得成熟稳重了一些,能够沉下气去对待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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