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六月初就到了一年一度的麦忙假,这时候,张阁村的大人小孩都忙活起来了。
每当在家听到“呱呱呱谷”的鸟叫声,跑出门到田地里一看,眼前必定是一片金色的麦浪。
只听得这种鸟叫,但张小既从未见过这种鸟的模样,想来也是候鸟,每年都是在这个时节准时的飞到成熟的麦田。
为期两周的麦忙假开始了,张小既作为一个学生,学校也下达给他一个任务:放假期间拾取五斤小麦,开学的时候交到学校。
虽然是区区五斤小麦,当然张小既心里并没有底。根据以前捡拾麦穗的经验,如果老老实实的拾取路上和地里别人遗落不要的麦穗,是很难攒够那么多。
他有时候还会忍不住把捡来的麦子拿给村中吆喝叫卖的小贩,换成脆脆的黄瓜和甜甜的番茄吃。
白天的时候小麦还有些青黄,经过一夜的微风吹拂,等到太阳出来晒干露水,小麦就自然成熟了。
成熟总是一夜之间的事情,大自然就是这么的神奇。
麦子是成熟了,可张小既最不愿意干的活就是到焦热的田地里割麦子。
因为收割小麦的时候,不仅如针般的麦芒会扎着身子各处,而且最恐惧的就是不小心碰到镰刀。无论身体哪个部位碰到明晃晃的刀刃,流血是不可避免的。
但这又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试问哪个割麦人没有被锋利的镰刀割到过?
然而即便是如此,农村人依旧头顶着骄阳、披戴着星月苦干于成熟的麦田之间。这样经过十天半个月突击劳作,才能将小麦收打完毕。如果天气晴好,再把打好的麦子晾晒个两三天,就可以收进囤里和上交公粮。
这天十点左右,张执蹲在打麦场里抓起一把麦子用牙咬了咬,觉得干透了可以交公粮。
他拿起木掀想扬一下麦子里的秸秆,可这时打麦场里却没有一丝风。看着秸秆也不是太多,他觉得应该能交上公粮,就用尿素袋装起了麦子。装了十几袋后又搬到了架子车上码得整整齐齐。
“小既,你跟我一起去交公粮吧。”张执擦了擦额头的汗,对儿子张小既说道。
只是听说每年交公粮要去乡里,张小既也不曾去过一次,他想去乡里看看交公粮究竟是什么样子,于是便欣然接受了爸爸的提议。
从张阁村前去高贤乡粮站的路是坑坑洼洼崎岖不平。张执在前面吃力的拉着架子车,张小既咬着牙在后面努力的推着。
没走多远,张小既就发现顺发大伯拉着架子车在后面追了过来,他拉的车子上还坐着张明月。
张小既向明月姐打过招呼,然后问顺发大伯说:“大伯,你家的架子车怎么那么好拉?明月姐坐在上面你还能拉的这么快。我家的车子我推着,我爸还拉不动。”
顺发大伯笑了笑,反问道:“小既,你家几口?我家几口人呀?”
张小既随口说道:“我家五口人,你家三口人。”
“好呀,小既,都说你聪明,那我今天考考你:每个人要上交300斤麦子,你帮我算算,你家要交多少斤麦子?我家又要交多少斤麦子?”
张小既听到这个问题,不假思索的回答说:“大伯,这个太简单啦。三五一十五,三三得九。我家要交1500斤麦子,你家要交900斤麦子。”
“算的这么快,还真是聪明。你家交的公粮多,车子就重,当然你爸爸就拉不动喽。”顺发大伯笑着说。
“我明白了,大伯。”
张小既说完就“噔噔噔”的跑到爸爸张执跟前问:“爸爸,咱家真的比明月家交的公粮多吗?”
张执看着儿子张小既这么急于求证答案,便气喘吁吁的说:“是呀,咱家比她家多两口人,多交600斤公粮。”
张小既低下头,心里想了想又说:“爸爸,600斤那么多啊!我们每个学生交给学校5斤麦子,咱家这些麦子都够我们二一班和二二班所有同学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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