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有些为难的秦川,杨玉环也是轻轻帮他拍着后背,柔声道。
“陛下,武姐姐那般行事只是性格使然,况且陛下真的了解她吗。”
“若陛下愿意真心去了解她,或许会认识一个不一样的武姐姐哦。”
这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秦川的胸口。
是啊,自己真的了解她吗?
自己对她的第一印象全是前世历史之上的印象。
可那都是主观印象啊...
而她那般对原主,无非就是不愿委身于一个碌碌无为的君主罢了。
这也是她的权利啊,毕竟,似乎嫁给我,也并不是她自愿。
而且,那晚真的是她给朕下毒的吗。
她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又怎会那般明目张胆。
如果真是她,原主在未央宫内早就被她下毒了。
那些隐藏在身体内的毒太多了。
可自己就算成天在未央宫烦着她,她也并未对自己不敬。
难道,真是自己错了?
难道,这后宫之中,想杀自己的另有其人?
秦川有些不敢在想下去了,看着眼身后的宫殿。
就像一只匍匐的凶兽,吞噬着身边的一切。
“回去吧。”
看着秦川恢复了正常,杨玉环也是松了口气。
“嗯。”
...
又是热情澎湃的一晚。
刚出寝殿,秦川就看见张让端着一碗龙虎汤,谄媚地笑着。
秦川自然也不客气,从最初的认为自己没必要喝。
他深知,这碗汤可以治好每一个嘴硬的人。
今天的太和门外异常的热闹,一群寒门子弟围着一个身穿绯袍,绣孔雀的青年男子。
男子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眼睛深邃有神,似乎看透万物般。
“张尚书,往后咱们多多走动才是。”
“是啊,张尚书,咱们寒门里总算出了一个二品大员,以后应该多多帮衬才是。”
“你们这说的什么话,白圭兄岂是那等不念同窗之谊的人。”
张白圭却是温和一笑,并不接话。
只是提醒道:“诸位,张某如今只是左侍郎,并非什么尚书。”
“诸位同僚,可莫要取消张某了。”
可这些寒门子弟面对张白圭的解释,权当作是他在谦虚。
周围的门阀贵族们,讥讽地看着人群之中的张白圭。
“寒门除了个三品朝官,还在吏部,还真是老天不开眼呐。”
“果真是一人得道啊。”
严嵩听到这话,冷冷的扫了一眼阮佃夫。
“你说他们是一人得道?那你说我们和他们同朝为官,我们是什么。”
听到严嵩发怒,阮佃夫立马就怂了。
“严相,是下官说错话了。”
“慎言,越是这种事情,越是要谨慎。”
“不谨慎的,都在菜市口了。”
听着严嵩的话,在想到最近陛下下令杀的人。
看了看前方有些空挡的户部官员们,阮佃夫懂了。
张白圭目光看向了最前方的那两人,那两个文官之中最大的两个。
他的眼睛依然沉稳,可那眼里的炙热却是有些压不住了。
从考中进士,到得罪小人,最终被分配至上林苑当一小小典署。
后因户部尚书元载贪腐案,连带着杀了许多官吏。
张白圭又从上林苑典署,升到了吏部主事。
因陛下赏识,举报陈自强有功,终于登上了吏部左侍郎这个朝廷正三品的位置。
蛰伏六年,对于想张白圭这样,清醒而自负的人。
已经足够了。
曾经的挫折感早已消弭,六年时间,足够他想清楚,自己究竟要什么。
以及如何才能到达。
此刻看着最前方的两个背影,他心中的意志坚定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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