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一阵拳打脚踢,嘴里头骂骂咧咧。
“瞧你模样生的好,却做出猪狗不如之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调戏良家子!”
陈平练家子出身,他将许庭策错认为占她便宜之人。
他自是没惜力气,拳头仿若雨点落在许庭策身上。
许庭策不会武艺,生受了这番拳打脚踢。
他挨打的时候,还不忘把她护在身下。于雪浓想挣脱开来,结果被他死死搂住。
陈平见他动作更气了,当真是登徒子!挨打了都不忘把于小姐放开!
“你给我撒手,他也是你能碰的!”陈平当即伸手想要把于雪浓从他怀里拉出来。
二楼雅间里头不少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围观人中有人叫破许庭策的身份。
“这不是礼部侍郎许庭策吗?”
围观人等闻言,纷纷伸出手来,将许庭策扶起来。
陈平挥舞拳头的手顿了顿,于雪浓将脸趴在许庭策的胳膊上给他打眼色,赶紧让他跑。
殴打朝廷官员,若是许庭策追究起来。
他是真的会被判流放。
于雪浓故作站不稳的样子,双手跟八爪鱼似的巴着许庭策,她努力给陈平逃跑预留时间。
为了寻求逼真效果,她悄么么的用手抠了一下喉咙管,真把自己抠哕了。
她直接扯着许庭策的袖子捂住嘴就是一阵大吐特吐。
酒后呕吐物的味道并不好闻。
她明显感觉到许庭策身子一僵,她知他素来就有洁癖,想必此刻也是强忍着。
但是为了让你们不抓住陈平,庭策哥哥对不住了。
哕……哕……哕。
二楼里头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已经捂住鼻子。
不少人对着于雪浓指指点点,“你这士子好不晓事,怎可对许侍郎如此无礼。”
于雪浓用许庭策的袖子擦擦嘴,颇为无奈道:“抱歉抱歉。”
说着还往他面前凑,“哕……”
那人“哇……”的跑开。
许庭策瞧她那模样,便猜出她十有八九就是故意。
春风楼的管事,赶忙来到许庭策面前作揖,又瞧了瞧许庭策衣袍上沾的秽物,开口道:“在下观郎君衣袍污了,郎君随某先去更衣可否?”
许庭策向来爱洁,自是应承。
于雪浓装作酒醉的模样,指尖不住按着太阳穴。
春风楼里头的小二,怯生生问道:“公子,我也带你洗漱一番。”
于雪浓假装站不稳当,朝着小二拱手道:“如此便劳烦了。”
许庭策更衣前,特地跟她留了句话:在北二厢房里头等他,他有话要同他说。
于雪浓愣了一下,很快便调整过来,恭恭敬敬给许庭策行礼。
成吧,谁让你是老大呢。
于雪浓头不晕,脚不晃的朝水房里走去。
这边的动静闹得有些大了,于雪浓宴请的士子见许庭策离开之后才拢了过来。
没想到这位弟弟,当真是个猛人。
竟然直接用礼部侍郎的袖子直接擦嘴,他们躲在一旁都看到咱们许侍郎嘴角微不可闻的抽动。
有一个放风的人跑过来,通风报信,“许侍郎朝这里过来了,走走走。”
众人纷纷抬腿想要告辞,毕竟看到大佬出丑的样子,对他们这种小白菜不算好。
于雪浓哪会不明白他们的心思,她也不想一个人面对许庭策啊!不成不成,她得把他们通通留下。
于是她便伸手拦住他们的去路,扬脸笑道:“现下有机会面见主座,此等千载难逢的机会,在下不好独占。大家都是同年,理应一道拜会。”
一杆学子面露难色,在主座出丑的时候进行拜会,线没搭上不说,人还说不准得罪了。他们纷纷朝着于雪浓弯腰致意,“今日不宜面见主座,我等先行告退,改日再行拜会,苏颂小弟保重。”
说完这群人扬长而去,于雪浓看着他们跑路的身影。
刚刚是谁在酒桌上说,从今往后大家就是兄弟了,有事一起扛。
这才几个菜,就把她一人丢下去面见许庭策。
但凡贤弟开口,打一个磕绊,我都不是你兄长。
于雪浓痛心疾首,酒桌上的话半分可信度都没有。
站在于雪浓身侧的小二凑过来说:“要不您随我先去北二厢房等许官人?”
于雪浓垂头丧气道:“劳烦带路。”
这群狗逼,当真是闪得快,现下一个人影都跑没了,于雪浓恨不得仰天嚷嚷:你们走之前怎么不把单给我买了!
于雪浓进了厢房,现下左右无人,她便坐在胡椅上小憩。她喝了些酒,又吐了两次,秋日的阳光并不刺眼,倒是让她有些困倦。
许庭策推门而入,倒是有些愣住,他还退出去瞧了瞧厢房的名字的确没有走错。
他略略有些不自在,好似有种踏入女子闺房的错觉,他将心头的绮念压下,放轻脚步走进去。
只见胡椅上的少年面容秀美,长长的睫毛好似羽鸦,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玉色的面容好似抹了一层胭脂,整个人在阳光的映衬下,仿若给他渡了一层光,倒是有几分琉璃美人的样子。
原本他还有些气恼,他故意吐自己一身,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他都瞧见他攀着自己袖子,跟人打眼色的模样。
当真是有几分无奈,他不过是见他酒喝多了,站不稳当,好心扶他一把。
结果还挨了一顿打,被人骂成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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