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头,你别看不起人,”勇子道:“您这样打击我,不就是因为您离不开我么?像我这么聪明能干,潇洒倜傥,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还天天帮你白打工亲孙子,您打着灯笼上哪找去?咱不夸张的说,您的店正是有了我,那才会财源滚滚,名动八方,您的店要是没了我,那绝对就是一天津包子,狗都不理。不过不是我不孝,这是天意如此,您这店这回是铁定要倒了,常言道树倒猢狲散,您老可怪不得我喽,嘿嘿!”

“长得跟黑煤球似的,也好意思说自己潇洒倜傥,猢狲二字倒是恰当。”三爷笑道,“还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从小就贪吃又懒惰,跟我学艺这么多年了,厨艺还不如才来了半年的天阳。你小子是不收我工钱,可是你拉帮结党,天天来我这白吃白喝,哪天不得败坏我两头羊。”

“老头,那是你不懂得欣赏,那是我急公好义,有孟尝之风。”勇子道。

三爷一声冷哼:“你这缺跟筋的货,人家夸你两句,你就飘到天上去了,天天任一帮子泼皮无赖在这里白吃白喝,扰了我多少客人,坏了我多少生意。现在你落难了,你的那般天天喊着为你两肋插刀的狐朋狗友,怎么不见有一个周济你半分?我不懂得欣赏,那霞妮为什么每次来店里,都跟屁虫似的粘着天阳,却连正眼都不看你一下呢?”

“那,那是因为……”一提到霞妮,勇子顿时语塞,黝黑的脸皮渐渐涨成了猪肝色。

我看着这斗嘴的二人,嘴角不由浮现出一丝微笑。自我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这样的斗嘴便是这祖孙二人的日常,但每一次见,还是觉得莫名的温暖。不过听他们提到霞妮那小丫头,我的心中不由一阵尴尬。

三爷看着勇子,道:“那,那什么那,没话好说了吧。”

勇子正自张口结舌,忽得看到在一旁微笑的我,话锋一转道:“三爷,我到底也是您亲孙子,您能不能有个亲爷爷的样,天天埋汰我埋汰的这么过瘾,怎么从不见你说天阳的半点不是,您可别见我喊他声少爷,你就真把他当您亲孙子了吧。”

三爷眉毛一挑,道:“我就是把他当亲孙子了,你怎么样吧?还有件事,忘了跟你说实话了,其实你就是我想当年在马路牙子上捡的,跟我半毛钱的血缘关系都没有,以后天阳的少爷身份转正,你就跟着当个马夫好了。”

“我,我呸!”勇子差点吐血,指着三爷道:“老,老头,算你狠,这话您也说得出来。让我当马夫,您有马吗您?”

三爷淡淡道:“现在没有,以后买它几百匹,让马粪淹死你。”

“您就吹吧您。”勇子不屑的道:“您这马上就破产的主,还买几百匹马呢,真是让人把牙都笑掉了。您老人家还是赶紧乘着凉快,赶紧想想怎么跟我赔礼道歉,求我给您养老吧。”

“破产?也不看看你爷爷我是谁,”三爷道:“告诉过你,想当年有神仙给我算过命,只要我双脚沾着这一亩三分地,那便是人间皇帝,富贵无双。”

“我还真没见过只有一亩三分地的皇帝,”勇子笑道:“老掉牙的故事,我耳朵都听也茧子来了,这故事,忽悠忽悠天阳也就罢了,您当我也像他那么蠢吗?”

“天阳蠢?人家那是大智若愚。”三爷道:“哪像你天天自以为聪明圆滑,但其实呢,就是个粪球。”

“嘿,我看您老还真就是执迷不悟了是吧。”勇子道:“以后没饭吃了可别来求我。”

“我看你小子才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三爷道:“敢不敢来跟打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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