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凝都快被气笑了。
这时陆鸣晏却哭着从门外跑了进来,小小的人儿,眼里尽是恐惧。
“不,我不要娘亲死!我哪里也不去,我要跟着娘亲!”
他扑倒在林月英的床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被他这般一闹腾,林月英也硬不下心肠真就去死了。
只是抚摸着他的头,暗自神伤。
陆晚凝站在一旁,看准机会道,“你留在侯府也好,回娘家去也好,不过是白白断送了晏儿的前途,甚至性命。如今难得摄政王开恩,准了你们跟着我过去住,难道娘亲就打算这么放弃?”
她知道,林月英不敢随意破坏规矩。
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个时代的女人,若是不守规矩,轻则被人戳着脊梁骨过一生,重则被处死也并非不可能。
林月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想要让她坚强,勇敢,是不可能的。
她只能利用林月英对两个孩子的爱,先劝她离开火坑再说。
果然林月英愁苦地犹豫了半天,还是点点头,“好吧……”
陆晚凝松了口气。
她宁可去战场上和人真刀真枪的厮杀,也不愿意在后院里劝女人开窍。
好在林月英总算是同意了下来。
陆晚凝将找出的衣服给她穿上,这些旧衣不仅面料寻常,款式老套,甚至还有些都有点破损了。
这个样子可不行,她打算回头赚点钱,再给林月英做些新衣。
目前暂时只能这样了。
陆晚凝掀起帘子,从屋中走出来,良山恭恭敬敬地等在外头。
她吩咐道,“我娘亲身上有伤,恐怕颠簸不得,你找辆马车,稍后将她带回王府去。”
良山应下,“是,王妃。”
她正要走,却见良山行了礼,但没起身。
陆晚凝便开口道,“你有事说?”
良山低着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新王妃好生心细。
他的确是有事,但她不过刚刚认识自己,却能瞬间察觉到他的心思。
这样一个人,在侯府怎会甘于受欺负?
良山定定神,将那些心思都收起来,才道,“回王妃的话,属下的确是有事相求。既然殿下将盘龙令给了王妃,想来您是他信得过的人……属下是想,王妃通晓医术,可否为殿下诊治……”
他说到后面,声音倒是越来越小。
墨行渊不许他们多过问此事,但他实在不忍心看他生生就这么中毒而死。
但这显然已算是逾越。
陆晚凝知他心意,一笑道,“不必担心,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
良山震惊地抬头,“什……什么?”
他开口求,其实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这毒异乎寻常,一开始他也找过名医,但全都说无能为力。
他求陆晚凝,只是希望她能至少保住殿下的命罢了。
哪里知道她如此自信。
更神奇的是,良山发现,这话从陆晚凝嘴里说出来,他莫名地就是愿意相信她。
陆晚凝丢下这么一句话,叫上陆鸣晏,却往前厅去了。
将她娘亲打成这样,她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虽然一时半会儿动不了辰阳侯,但这些下了狠手的刁奴,却是一个也不能放过。
“王……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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