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高君如愿以偿来到了西都,有幸登上了露台,此时桂花泛香,却孤身独享。至于他这七年经历了哪些才如愿来此,没来及说出口。
金娇儿听的故事太多了,适可而止,有意打断了高君。
金娇儿言道:“七年前,这里每夜都有女子弄舞,就算真的在这里出现过,恐怕也物是人非了。也许当时那位女子将你迷住了,现在已经过了七年了,七年,时间太久了,她会改变,你也会改变,当时的那种感觉也会跟着改变,改变的你们都不再熟悉,改变的你们仿若经历了一场错觉。”
这金娇儿对高君的故事不是很感兴趣,只觉的可笑,笑的是高君痴傻,她没想到他是一个分不清虚实的人,竟然去寻找一个不知虚实的人,这一找竟找了七年。
高君言道:“不会的。我相信她存在过,她也会在来这里的。念念不忘,终会如愿。”
金娇儿言道:“念念不忘,只会给自己徒增忧伤,人就是有这个执念,改不掉的习气,才会觉的痛苦。从青州来西都最多只需十日,你却七年后才来西都,想必你早就明白是白来一趟,这次来也只是给自己一个借口。”
金娇儿的话,毫不遮掩的揭露了高君的内心,正如她所说,七年的时间真的是太久了,改变的太多了。
这七年之间,有太多的不如意,人总归是被自己给锁在笼子里,又将钥匙吞进自己肚子里,不断的去找理由,去找借口,安慰自己,欺骗自己,在犹豫不决中错失了无数的时机。彷徨,总归会吞噬掉一切。
金娇儿言道:“你像极了凋落在水池里的花瓣,即使让人怜惜,也让人无奈。”
金娇儿起身离开了露台,将那朵带来的桂花又带回去了,露台上还是那个孤零零的人。也许这种人非常有必要存在于世,将世人喜欢做美梦的心思呈现出来。
桂花开遍了全树枝,也落满了整个水池,香气漫过整个露台,风也带走了全部。露台上,少有人来,冷清了许多,如今花谢,又过了一个月。
高君在露台上守了有四个月了,这些时日里似乎想明白了许多,哪有什么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全部都是自己内心作怪,自己演给自己看的一场戏。
高君谢绝了所有舞者,停止了这场闹剧,终于决定收手离去。
霜降这天,唐茗从梦中惊醒,今日是同胞姐姐唐婷的忌日。唐茗准备了香烛纸钱前往祭奠,却见唐婷的墓碑断裂,坟堆也遭遇风吹雨打,犹如荒冢。唐茗心中悲痛,要为姐姐重修坟墓。
唐茗祭奠之后便匆匆回到金府,所存积蓄不多,便去找金娇儿借用。金娇儿早些时分出门未归,便找其他舞女借用。在金府学舞的女子多是贫寒出身,即便得了赏银,自己留用的也极少。
一位舞女告知唐茗,前往露台献舞,无论舞的怎么样,都将有一百两的酬银。金府内的学舞女子,早已偷偷去过了露台,赚回了银子。
舞女看出唐茗的担忧,安慰道:“茗姐姐,我们跟你学过舞,我们能去,你自然去得了。再者说借来的银子要还,哪有自己赚来的用的踏实。”
唐茗听后也有些心动,思量片刻后便回屋取了舞衣。唐茗来到了露台苑外,护卫将其拦下,告知已经不再找人了。唐茗有些迟疑,正要离去时,护卫看其心事重重,于是喊住她,要帮其通报一声。
片刻后,护卫出来传唤唐茗,前往露台。唐茗来至露台苑,找了一间屋子换上了舞衣。
高君在露台上等候,却见唐茗缓缓而来,她秀面添纹,着一身金镶云白裳,韶华犹在。
高君眼中的她,像极了青江女,脚步轻盈,行容端庄,媚而不俗,雅的绝妙。高君上前迎去,走至近前,才发觉有一丝不对。
高君问道:“是你要来舞?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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