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像是淘气的孩子,在不经意间出现,更在悄无声息中失去。

琪是我的大学同学,虽然是东北人,却有着江南女子的婉约,对人温柔,长相甜美,总是扎着一个马尾,一直喜欢笑。

琪在大学的时候,就交了男朋友,叫做鹏。两人在学校时就一直出双入对,鹏更是对琪照顾的无微不至。下雨了会送伞,晚自习总是在教室门口默默等待。

而且和大多数校园情侣不一样,鹏和琪在毕业之后三个月就结婚了。

鹏和琪没有举办盛大的婚礼,甚至都没有举办婚礼,只是三五个朋友坐在一起吃了顿饭,通知了一下亲朋好友,也便这样过去了。

但是看着琪幸福的样子,我们也都替琪感到高兴。饭桌上觥筹交错,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我闷了口酒,拽着川娃子来到鹏的身边,举起杯子说道:“祝你们幸福。”在鹏干了杯中酒后,我拉着川娃子才说道“别以为琪的老家在东北,这里没有娘家人,如果你敢欺负琪的话,我们这些人都不会放过你。”说完我向川娃子使了使眼色。

川娃子对我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看着我一副便秘的样子,仿佛下了重大决定似的,拿起桌子上的空瓶子,朝自己脑门砸去。

花擦一声,原本嘈杂的氛围安静下来,川娃子满脑门的血。就这样,原本一顿好好的喜宴,以川娃子去医院包扎而结束,也算一次别开生面的体验。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度过,转眼间大学的生活已经走过,或许怀着对未来的向往,亦或者是面向未知的探索。我欣喜若狂的想看看成年人的世界。可后来渐渐的我才发现,自己做着一份不怎么喜欢的工作,来到一家不怎么喜欢的公司。那时候,我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不喜欢也要将就下去。我以为毕业是我人生的光辉的时刻,可后来才发现,我人生最辉煌的时刻,是学校当班长的时候。又在忙碌了一天之后,川娃子突然给我打电话,“你知道吗?琪离婚了。”

对于这种绯闻与八卦,顿时驱散了我一整天的疲劳,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川娃子沉默了许久才娓娓道来,原来工作之后,琪和鹏原本还比较幸福的过了三个月,可是工作渐渐忙碌,鹏变得早出晚归,终于有一天,在鹏一身酒气的回来之后,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个女孩子,和鹏极巨暧昧。

在鹏酒醒之后,琪就质问鹏,鹏解释了,又没有完全解释。两人就这样相互吵吵闹闹过了3个月,终于有一天,在鹏实在受不了之后,早自己卧室里带了3天,没吃没喝,出来之后便提了离婚。

我津津有味的听着川娃子的转述,川娃子却问道:“咱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我有些疑惑,也许生活早已磨平了我的棱角,也或者,我跟琪没那么熟,我反问道“我们需要做点什么?”

川娃子才说道“你不是说咱们是他娘家人,琪要是被欺负了不是要收拾鹏吗?而且我的脑门不是那么被砸的吗?”

我无语至极,连忙安抚川娃子的情绪,“管你啥事,当时我只是吓唬一下鹏,我说我能打得过秦始皇,我还真能把秦始皇从墓里拖出来揍一顿?”

川娃子听了我的话,一直沉默起来,最后却挂了电话。

再次见到川娃子的时候,却是在公安局,原来川娃子挂了电话之后,就买了飞机票,飞到了我和琪所在的城市,在摸清鹏的生活习惯后,偷偷摸摸给了鹏一酒瓶子。

到了公安局后,鹏也搞清楚了来龙去脉,只给公安干警提了一个要求,川娃子必须给鹏道歉,否则就以故意伤害罪起诉川娃子。

川娃子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道歉,最终,琪跟鹏好好说了一顿,鹏才肯绕过川娃子,并给我打电话来接川娃子。

公安局外的楼梯上,我点了根烟,扔给川娃子,一起坐在台阶上,吹着夏日的风。“你咋这么冲动,为啥?跟你有屁关系?”

川娃子没有说话,狠狠吸了口手中的烟,静静地看着夜空。

我啐了口,骂骂咧咧地说道:“一个个都跟神经病似的,有病啊。”

我给川娃子开了个房间,头也不回的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川娃子第二天便悄悄离开了,没有再联系我,只是给我回了个短信,“这一次决定,我觉得很轻松。”

我有些莫名其妙,也不放在心上。

过了段时间,琪也要离开了,在离开的前一天的晚上,我和琪又聚在一起,像是普通的老友送别,我问了琪的打算,琪只是说不知道,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就留在这个城市里,没有出去看看,踏上火车,走到哪算哪吧。

对于琪的去向,其实我不是很关心,也没有放在心中,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朋友都关心。很虚伪,明明不是很关心,还要表现出一副嘘寒问暖的样子,只是为了所谓的友情。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去送琪,我不是李白,写不出《赠汪伦》这种千古名篇,而且琪也没给我赠送重金,我只是在月台上挥挥手,看着琪乘坐的火车渐渐远去。

从始至终琪都没有提过川娃子,我也替川娃子感到不值,也许琪感觉到了川娃子的心意,只是川娃子一直都没有说出口。此时我不知道他们之后会不会有故事,也许不会再有交集。

也许生命里都是奇怪,在恍恍惚惚的工作中,有一天,我再次遇到了白。

那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依旧是匆忙的赶上了公交车,嘴里咬着半块面包,狼吞虎咽的往下咽,可是公交车一个急刹车,面包卡在喉咙里,差点把我噎死。就在我连忙敲着胸口往下咽的时候,身后一个白皙的手掌,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我连忙往嘴里灌了几口,胸口一疼,面包咽了下去,感觉舒服了很多,这才转过身来,准备给递水的人道谢。

可是这一眼,我却怔住了。

依旧是白皙的面庞,扎了个马尾,头发有些发黄,却不像染的,仿佛本该如此,眼睛很大,却是眯了起来,笑着跟我说道:“好久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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