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国开国皇帝陈晓破天,从分崩离析的大魏国内,带领破军骑,从三百铁骑到二十万铁骑一路征战,耗时十五年创建了大夏国的根基,从现存的史书记载来看,陈晓破天平大魏内乱,镇压横扫周边十二小国,这五年来血流成河,血染青天,这足以可见陈晓破天是一位真正的马上皇帝,且杀性极重。
如今这片大陆上,能让传承悠久且一直强盛的南离国皇室感到有威胁的,便只有大夏皇族,陈晓氏。
然而,这种威胁直到如今的大夏国皇帝,先皇第十二子,顺德皇帝陈晓贺阳继位后,失去了立根之本,也同样失去了某种威胁。
顺德皇帝崇尚儒家理想,主张“仁”,行仁政,提倡‘德治’,简化理解为,为政以德,通过道德教化来治理国家,并且推翻皇祖下发的严刑峻法,一时间,这种理念得到了大夏国百姓的极力推崇,百姓们更是称顺德皇帝为真正的仁爱之主,万民共主。
就这样,原本快要消失殆尽的世家大族,就如那饿了不知多久的鬣狗,终于看到了一块腐肉一样,贵族门阀至此犹如春笋,一茬接一茬,正式进入了世家的黄金时代,而文雍就是整个大夏,除了陈晓皇室外最大的门阀,文家。
如今这位皇帝陛下又偏偏不喜制衡术,纵观这二十余年,朝中人物皆以文相总领风骚。
对此,寒门子弟早就心生不满,但无可奈何。
观历朝历代的明君,必然忌讳重臣掌权掌国,讲究个平衡有度,公正天下,为大夏,为皇室吸收人才,可这位却不同。
哪怕是如今看似公平的文武双试,也很难看到寒门子弟脱颖而出。
悲哀么?百姓可不觉得,如今虽然大夏总有灾祸,但皇帝陛下信任的文相,将大夏国域治理的颇有章法,至于贪官恶主,哪个朝代又能没有呢?
百姓更是大声高颂皇帝陛下是圣明之主,文雍丞相为千古一相。
听听!
那意思就是,你陈晓皇室不用管理朝政,什么都不用担心,你做你的一国之主,我管理我的万里疆域。
五年前,御史盖天林在斩首前,企图唤醒皇室中人的血性,高声大喊,“文雍此子,妄想操控皇室,做那万万年的背后皇帝,其心可诛,其人该杀!”
很多人都听见了,就连如今大夏国的长公主在听说之后,也只是不屑一笑,嘲笑盖天林的愚蠢,“文雍叔叔握大权,也只是为了更好的帮父皇,替父皇分忧而已,什么操控皇室?我皇室有那么愚蠢?盖天林该死!死的好!”
有人愿意掩耳盗铃,自然也有人承袭了陈晓破天的风骨,在与文雍明争暗斗,而岁王,顺德皇帝的六哥,就是这背后之人,掌控着祖制衙门,督查司。
......
夜色正浓,月华如纱般披在左佑的身上,像极了立在城头翘首以盼的俏佳人。
离自己的院门只有短短两步路,可就是进不去了,眼巴巴干看着,没办法,面前的陈晓亮亮正骚包的背着他仰头望天。
鬼知道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左佑轻轻叹息道:“大人,您就当我是个屁,放了不行么?若是嫌臭,要不您打我一顿解解气?”
院门口有一颗普通的松树,树枝上铺盖的一层厚雪,或许因为俏皮话,窸窸窣窣的掉了下来,恰好砸在了陈晓亮亮的头上。
按理来说,以他督查司副司的身手想要躲开易如反掌,可结果就是,他头顶被大雪覆盖,长长的睫毛仿佛染上了一层白霜,陈晓亮亮神色不自然的转过身,看着让他有些陌生的左佑。
“不要在演,这里没有别人,你屋里的侍寝丫鬟已经被我打晕了。”
左佑瞳孔一缩,青墨那丫头的身世极为凄惨,平时宁可亏了自己一些,也不愿让那丫头再受苦,可面前这人一而再的找他麻烦,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可他左佑却没有,只有前世三十五年的生活给予他的冷静。
“大人,你到底想做什么?想要我的命?”
陈晓亮亮认识他原身体的主人,可他无法冒充,也不能冒充,那就只能装作失忆,毕竟能跟皇室子弟打交道的人,有简单的?
想要过上自己希望的生活,那么麻烦就不能太大。
审视打量的目光一直在左佑脸上徘徊,半晌后,陈晓亮亮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明显对于左佑的失魂症保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
“你以前最大的愿望便是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不管你是想多贪恋当普通人的时刻,还是真得了失魂之症,总之你陈晓山河注定过不了这样的日子,你有你所承担的责任,你生来就当如此。”
陈晓山河的名字一出,彻底让左佑的思绪变成一片空白,脑子里空洞洞的,只有那颗心在疯狂窜动。
“他妈的...老子是大夏皇室?”
左佑哪里敢多言,千头万绪剪不断理不清,所谓真诚才是唯一的必杀技,左佑咽动着口水,真诚的眼神望着陈晓亮亮,语气诚挚的说道:“小亮啊,我是真忘却了以前很多事情,只记得起我们曾经那些快乐的时光,你我兄弟一场,就让我在守量关的战场上英勇牺牲吧,来世我们再做兄弟,而你依然是我的好弟弟!晚安,你早点睡...”
陈晓亮亮此时的胸口就像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哪怕是胸口碎大石都无用,情绪有些激动的伸出扇子阻止左佑进院的行为,冰冷的语气传出。
“好,我就当你得了失魂之症,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最好都要记在心里,否则别怪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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