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长军皱着眉对李明珠吩咐道:“行了,这没你事儿,回去吧。”

李明珠仿佛得了特赦令,立马朝雷长军说了句老师再见,就离开了办公室。

雷长军又换上了一张笑脸,对江夏说:“来了啊,听李主任说,你决定放弃保送名额选择冲刺高考。不错,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好学生,有冲劲,敢想敢拼。”

江夏这个状元苗子,如果能够在高考的时候再拿个高考状元,对于雷长军来说,可比一个保送的学生带来的好处要大得多。

江夏平静的说:“雷老师,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你不是和岑忆关系好吗?老师跟你打听打听,就上次被她推倒的那个学生,柳佳怡,她们两个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雷长军干笑了两声,接着说:“早上的时候,我和她说让她给人家道个歉,她是宁愿背处分也不肯道歉。你要是知道原因呢,就和我说说,这没个缘由的,我和上面的领导也不好交代。”

江夏沉默了好一会,才从校裤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递给雷长军。

雷长军狐疑的接了过来,是张从旧报纸中裁剪下来的一小段新闻报道。

他疑惑的念了起来:“本市一货车司机因疲劳驾驶于xx路段发生交通事故,导致两人遇难.....”

雷长军看完标题以后将手里的纸张随手往办公桌上一扔,不解的问道:“这和岑忆还有那名高一新生,有什么关系?”

江夏面色凝重的说:“有,那位因为疲劳驾驶发生交通事故的叫做柳大兴,是柳佳怡的父亲。而因车祸死亡的遇难者正是岑忆回来探亲的父母。”

雷长军愣了,他倒是怎么都没想到两人之间能有这样的联系,他甚至不知道岑忆是父母双亡的孤儿,毕竟每次家长会的时候都有人来参加,学生信息登记表上也看不出任何问题。

江夏没管雷长军僵硬的脸色,不疾不徐的接着说:“其实报纸上写的并不全面,事故发生以后,岑忆的父母并没有当场死亡。但柳大兴觉得,这两人伤势很重,如果送医,势必要赔偿高额的医药费和后续治疗的费用,相比起死亡赔偿金来说并不划算,于是故意拖延了报警救助的时间。当时岑忆的母亲还怀着五个多月的身孕....也就是说,柳佳怡父亲,是个害了三条性命的杀人犯。被害者家属在面对加害者家属时很难保持冷静,这一点应该是在情理之中的吧,您说呢?雷老师。”

雷长军楞楞的听他说完,好一会没反应过来,只点了点头,喃喃道:“对,你说的对。”

“我希望您不要当着岑同学的面再度提起这件事情,以免给岑同学造成二次伤害,您认为呢?”

雷长军长长的叹了口气,说:“老师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

“那么,您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雷长军又拿起桌子上那篇早已泛黄的报道仔细看了起来,朝江夏摆了摆手。

江夏走出办公室,便撞见趴在门边偷听的李明珠。李明珠忙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江夏没管她从她身边绕了过去,李明珠追了上来,忙拉着他问:“就你刚刚和老雷说的那些,是真的假的?”

江夏很是无语的看着她,李明珠识相的闭上了嘴。

“我知道了,我今天什么也没听到。”

“在岑忆面前,不要提这件事。”

江夏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他深知李明珠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大喇叭,没准转头就能告诉别人。

江夏也没打算瞒着这件事,这事儿上过新闻,有心的人只要打听打听就能知道。但他不愿意当着岑忆的面提起来,不揭人伤疤和不揭人短处同样是一种尊重。

李明珠郑重的点了点头,举着三根手指头,“我发誓,在她面前我肯定只字不提。”

岑忆原本以为老雷不会这么轻易算了,在她这被呛了回去以后下一步就该是叫家长,但没想到这两天都风平浪静的。老雷不找她,她倒也乐得自在。

开学测试相当于一次摸底考,是三中的传统,考场按照成绩排名排的。

岑忆坐在一号考场的第四排第一个,在等老师发卷的过程中无聊的数着自己和江夏之间的距离。数完二十四个以后继续看着坐在第一排第一个的江夏发呆。

监考老师用尺子敲了一下岑忆的桌子,提醒她将卷子传下去。

岑忆感叹坐在讲台下面的体验感不太行,接过一打卷子抽了一张以后就往下传。

第一堂考的数学,在看清数学试卷上的题目时,岑忆顿时焉了。

六年前学过的那些知识都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现在大脑一片空白,跟出厂重置一样干净。除了英语和语文这两科都写满了,考其他科目的时候对岑忆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

好不容易熬了过去,还没等松口气,尽职尽责的任课老师们就连夜将试卷改好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