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和孙礼极为失望的回到洛阳,见司马懿已经收兵回城,不敢稍有耽搁,便去找其请罪。
司马懿与司马师早已等得焦躁欲死,一听司马昭和孙礼回来了,慌跑着赶了出来,急急询问。
待听完司马昭的叙述,司马懿不禁闭上了双眼,倒退了两步,方才站定。
良久,他睁开眼睛,望天叹气道:
“我们都低估了曹芳小儿,这小子,不但像先帝一样会演戏,而且还跟他太爷爷一样勇武,让老夫不得不全力对付了,可叹我司马懿本不想把事情做绝,老天却为何一次次逼我至此呢?”
孙礼想起天子的所作所为,也仍然颇为后怕:
“唉,不想那陛下,当时竟似着了魔似的,全不听子上和我的劝阻,执意要去许都,以致闹成这般难以收拾的局面。”
“何尝不是?”司马昭深有同感,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如今曹芳与父亲形成对立,咱们势必与天子开战,闹得天下鸡犬不宁,接下来可该如何是好?”
说完想到司马懿向来严厉,赶紧跪地请罪:
“儿有错,未能截回天子,以至我司马家可能横遭大难,请父亲责罚。”
司马懿却是忽然自嘲地笑了笑,才道:
“起来吧,这也怪不了你,还是为父当初棋差一招啊,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算到,篓子会出在曹芳这个小儿身上。”
“这哪能怪太傅呢?”孙礼连忙缓颊。“谁又能想到此前一个庸弱无能的小子,居然会那般刚烈勇武,先是夺权曹爽,后又不顾性命冲阵,这种人,恐怕天王老子也猜不透吧?”
司马昭想到曹芳的种种行为,极为忧虑:
“我在想,这小皇帝,莫非是前朝汉宣帝刘病已一类的人物么?他此前一直示弱,而后又趁祭扫高平陵之机翻身夺权,种种举措,显然非蓄谋已久而不能为的。”
“我亦有此感觉。”孙礼听到此处,不禁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了。“咱以前实在太轻看陛下了,陛下实际上是智如先帝,武类太祖啊。”
司马懿立即察觉出孙礼的话风不对,显然有对本阵营丧失信心的意思,冷笑了声:
“不自量力耳,若陛下顺从回京,犹不失为太平天子,但如今他非要如此,那便是不识抬举,自取败亡了!”
司马师一直不曾发言,却一直是一副稀松平常的表情,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又仿佛一切皆在掌控中似的。
这时,才一脸神秘的笑道:
“德达与子上不必忧虑,太傅其实已经有预案了,他老人家,早已有截夺失败的打算,如今既然陛下非要不听劝阻,那也不能怪咱们无情了。”
“我就知道太傅足智多谋,必不会被陛下所制。”孙礼的胆子再次壮了起来。
“想当年,蜀国那般不可一世,父亲都能见招拆招,稳住阵线,想必此次天子横跳,亦逃不过父亲的手掌心的。”
司马昭也是喜形于色,又问:“不知父亲已有什么预案?”
司马师脾睨着两人,替司马懿回道:
“当废黜庸劣天子,另立新帝,然后,讨平废主,一同魏国。”
孙礼先是悚然一惊,抬头去望司马懿,却是毫无表情,但还是忍不住疑惑道:“满朝文武会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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