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张宗绅大惊失色,下意识拍案而起,随即反应过来,挥退想要冲进来的卫兵们,又自己坐下。相比之下,石初这边的动静就小得多——他直接吓晕过去了。

好吧其实也不是真晕,只不过腿软了没支撑住身体,从凳子上滑下去了而已,又因为腿软站不起来,此刻还在桌子底下躺着。

“哎呦呵,不至于的,来来起来。”还是孔羽萱善解人意,看出石初动弹不得,直接弯下腰一把把他拎起来,拍着肩膀安慰道:“心放肚子里,啊,没事的,我就是专门为你来的,还能让别人伤了你不成?”

“是,是,”石初借着力抓住桌腿,坐起身子,这才慢慢扶着板凳爬出来,身上还是没劲,只好瘫坐着靠着身后的柜台:“您是大慈大悲的真菩萨您既然来了,肯定有办法救我一命,您快说吧,要我做什么?”

“做什么?什么都不做啊,”孔羽萱环指了指后院的方向:“那不做着呢吗?”

“啊?您要黄纸不是为了求雨吗?”石初不解问道。回他的是个娇俏的白眼:“你吓傻了吗?这雨不都求完了。”

“哦,是哈。”石初反应过来,擦了擦脑门上的白毛汗,干巴巴的笑道。忽见孔羽萱一拍巴掌,笑眯眯的看过来:“哎呀,对了,刚才忘说了,其实我还真有一件事得你做。”孔羽萱指了指门口,说道:“今天晚上你不能离开这个屋,而且这门上不能贴符箓。”

“这,”石初犹豫地问道:“不能离开大堂我能理解,可门上不贴符箓,那黑白无常不就进来了吗?”

“答对了,就是要他们进来!”孔羽萱站起身,双手伸向大门的方向做了一个关门的动作:“等他们进来,再把符箓贴在门上,关门打狗!”

“我要活捉黑白无常!”

寂静。面对孔羽萱的豪言壮语,回应她的是石初和张宗绅死一般的寂静。

“好吧,来人间转了这么久,我能理解你们现在的想法。”孔羽萱耸了耸肩坐下,拿起茶壶给三人各续了一杯,低声说道:“今晚都别睡,且看我的手段,事成之后,我自有话说。”

当天晚上。

石初正独自一人坐在桌前,桌上点着一盏油灯,黄豆般大小的火苗仅能照亮一尺见方。就着这点亮,石初苦着脸,看似低头漫不经心的喝着茶,实则仔细观察,可以看出他端杯子的手一直在不停颤抖。抬眼望了望四周,墙壁上贴满的符箓给了他些许的安全感,这一点点安全感在他看向空荡荡的门板时降到最低,又在一阵阴风吹开大门,吹灭了油灯上的火光后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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