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Z市刑警队。

昏黄的夕阳,透过玻璃窗折射在宽阔的墙面上,投下模糊的阴影。办公桌上整齐地码着一堆简报和部分案卷。唐婧眉头轻轻簇起,呆愣愣地坐在办公桌前沉思着,略显空洞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忧愁。

“笃笃笃”……办公桌面被丁小峰敲得脆响,唐婧沉浸的思绪被生生打断,她抬头不满地看向这个无法无天的下属,神思懒怠地问:“啥事儿?”

“唐队,我听说您要扶正了?”丁小峰躬身,压低声音说,像是要把八卦实锤。

“你从哪听的消息?”唐婧原本半眯地杏眼突然睁大,沉着脸带着戒备地神色问道。办公室法则,最忌讳谈论升迁、工资等敏感问题,尤其还是下属贴脸八卦领导,简直是自寻死路。

“就刚刚,我经过辛局办公室。”说罢,丁小峰站直身体,惟妙惟肖地学着辛副局的腔调说:“小唐当队长,我一百个放心。”学完之后,他又满脸堆笑地弯下身子,目光毫不避讳地直视唐婧,一脸地有恃无恐。那意思像是说,这可不是我八卦,谁让上级领导不小心。

早在半月前,唐婧就已经从局领导的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BZ市刑警队历任队长都是男性,成为这个城市首个女刑警队长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和奋斗目标,队长的职位对她来说,意味着新的挑战和更多的责任。

回想起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和努力,从一个普通女警,一路奋斗,一次次超越自己,经历无数个不眠的破案之夜,付出了比男刑警更多的汗水和泪水,她的心中就涌动起一股奋进地力量。然而,回想起昨夜老公袁灏的那通越洋电话,唐婧的表情渐渐黯淡。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

丁小峰一把抓起电话,“BZ市刑警队。”

唐婧眼见着丁小峰的表情由松弛逐渐变得凝重,挂断电话,丁小峰立刻汇报:“唐队,灵修中心,有人行凶伤人,伤者送院后死亡。”

……

BZ市人民医院,急诊中心。

走廊里人来人往,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医疗设备的应急箱和急救药品,显得格外醒目。每个人的表情都传递出焦虑的情绪。医护人员健步如飞地穿梭在病床之间,这里的工作从来都争分夺秒,时间似乎在这里被加快,所有人都紧追不舍。

唐婧神情复杂地听着接诊医生的陈述,来医院之前,她已经安排了人手赶往案发地——妙宇灵修中心,行凶者已经被控制起来,她本以为这个案子并不复杂,然而,在她听接诊医生说出,妙宇死于窒息,而非刀伤的结论时,她的眉头开始紧紧地拧在一起。

妙宇的遗体已经移交给法医,丁小峰麻利地将死者信息递到唐婧手中,唐婧低头去看,上面写着:死者张雅丽(化名妙宇),三十二岁,职业灵修师……

唐婧带人赶到灵修中心,已过了晚上八点,月光洒在四合院的庭院中,映照出一片幽暗的氛围。红木桌椅散落在院子当中,高脚红酒杯碎落一地,碎片反射出幽幽地微光,依稀可见案发时的混乱。行凶人梁霏霏已被警方羁押,行凶用的刀具扔在地上,刀刃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赭红色。鉴定人员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将凶器放入物证袋,青石地面上以粉笔描绘的人形印迹,看上去冰冷可怖。

与会的嘉宾们已经被安排在禅修室中暂歇,众人都是一脸惊魂未定,相熟的人三三两两地凑在一处,低声交谈着,话语里满是不可置信。看到唐婧带着几个警察走进来,所有人都停止了窃窃私语,兀自坐正,面色紧张地等待警方的问讯。

“唐队,您好,我是妙宇的经纪人贺雨嘉。”贺雨嘉神色还算镇定,他谦恭有礼地向唐婧介绍着自己。唐婧上下打量着他,此人中等身材,穿着宽松的棉麻衬衫和黑色布裤,像极了封建社会大户人家里常见的管家。样貌平平无奇,眼神静定专注,嘴唇线条简单,微微上扬,给人一种友善而温和的印象。

唐婧冲他点点头,叮嘱丁小峰给在场的人逐一做好笔录,自己则信步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身旁的贺雨嘉,极有眼色,一言不发,只是紧跟她的脚步,一路随行。

厨房里,红酒的香气揉合着水果、蛋糕的甜味,弥散在空气中,厨房地面的角落里,半箱未开启的红酒整齐的排列着,操作台上,未分食完的蛋糕和甜品无序地摆放着,一支瓶身上有两个签名的空置红酒瓶,静静地躺在水池中。唐婧注意到,厨房墙壁上挂着的一排陶瓷刀具,其中分明少了一枚。

唐婧沉思不语,转身走出厨房,径直来到张雅丽(化名妙宇)的休息室,贺雨嘉依旧无言,跟随着她一起走入室内。休息室内摆放着几只高矮不一的蒲团,室内的橘色灯光柔和而温暖,让人感到舒适和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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