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曹拓才明白了刘备的携民渡江明明是携士族渡江,为什么史书上都是记载携民渡江,原来在这个时代,不识字,没有土地的人,都称不上是民,不过和牛羊一样被官吏放牧而已,士族才是民。

识字的人,才能被称作民。

怪不得没人悔恨,愤怒,甚至直接承认,毫无推脱之言。

原来在他们眼里,这些事情都不重要。

曹拓叹息一声,拿起另一卷竹简开始翻看起来。

……

“妈的,定海会的石彪子和刘虎子跑去哪了?”

王县尉站在一片废墟前破口大骂,四周的民众远远的望着这处地方,他们明白,曾经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定海会,完了。

可亲手破灭了定海会的王县尉此刻心情却并不怎么好。

定海会一正一副两位首领不知何时得到了风声,带着便携的金银跑路了。

至于他们的家人?根本就不在定陶城里,定海会会长只是一个身份而已,不需要了直接抛弃就行。

定海会里的中高层已经全部跑走了,哪怕王县尉及时封城,也只抓住了大猫小猫三两只,这些东西,能否止住那位辽王的怒火还是要打个问号的。

想着这里,王县尉还是有些烦躁,主要是因为段灿站在曹拓那边,如果没有段灿,随便糊弄糊弄就能过去了,强龙可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还只是条小龙,可如果这条小龙得到了当地势力的帮助,那可就不一样了。

王县尉心里暗自嘀咕:“这段灿当真如此忠心?明眼人都能看出曹家时运不济,大权已被收到司马家手里,还对一个宗室这么上心?还是说他有更深的打算?”

对王县尉来说,忠君爱国那只是个口号,用来做人设的,让他喊喊口号可以,可真要他做点什么事那可不行。

在他心里,自己永远是第一位的,然后是家人,再然后是家族,至于国家与百姓?那就得靠边站。

他认为他的一切都是来自自己的奋斗和家族的助力,关国家什么事?

所以他猜不透段灿的用意,毕竟以他看来,段灿也不像一个死忠之人,他会妥协,也会退让,不知这回为什么会这么积极?

王县尉有些无奈,看向一旁的副将:“王庭,一共从定海会里抄出来多少钱?”

王庭拱拱手说道:“只有六千余枚铜钱,八百匹布。”

王县尉眉毛顿时树了起来:“只有铜钱没有银子?他们两个是提前得到消息跑了,把金子全带走我信,可要把每一钱银子都带走?那他们根本跑不了!是不是下面那些兵士又给自己怀里揣了?”

听到质问,王庭也不紧张,这三百精兵不是王家的亲戚就是王家的同乡,是真正属于王家的部曲。抄家贪污这种事,根本不算什么,也不是第一次了。

王庭笑着回道:“王县尉英明,要不我把那些兵士都叫过来一个个搜身?”

王县尉笑骂着一脚踢了过去:“狗东西,糟践谁呢?这么损我?罢了,六千余铜也就六两银子,算不得什么,兄弟们来一趟也挺累的,也给兄弟们分了吧。”

王庭笑着回道:“遵命,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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