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瞅了一眼此刻满脸市侩的老罗,两枚铜钱押在赤膊上身的男子那边:“押过江龙武晋裴氏子弟的1赔10,押地头蛇顾无言的10赔1。”
貌似在古代缺少娱乐生活的时候,街头斗殴就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老罗当街随意吆喝几声,一众赌徒和看热闹的将原本冷清的街角围的水泄不通,乃至于二楼食客都看向楼下被围观的二人。
左边十四五岁的裴宁灰色紧衣束袖缠腿,短发寸头,一副远行之人模样,右边精赤上身,穿一条黑色麻布裤子的青年,看上去将将二十岁,却身材高大,筋骨雄壮,一点赘肉没有,围观中的妇人目光统一被精赤上身的青年吸引住。
老罗走到正在长个子的裴宁身边煞有其事的介绍道:“裴宁,武晋裴氏子弟,今日挑战关宁铁骑顾校尉遗子,谁胜,便能进关宁铁骑!”
围拢的人群有人喊的震天响:“老罗头!你说这毛都没长齐的孩子是武晋裴氏就是啊!你怎么证明?”
人群纷纷附和
老罗双手举起下压示意稍安勿躁道:“看二楼。”
众人抬头看向老罗指的同福客栈二楼,一看吓一跳,城防将军裴思退翘着二郎腿上自顾自的吃着菜,身边站的两位亲兵下快速下楼了一位,便衣打扮的亲兵搜了一下二人有无暗藏兵器,便上楼汇报:“裴将军,那裴宁身上只有浓浓的便宜药浴味,想来功效只有舒筋活血,顾校尉遗子身上的药浴味淡的闻不出来,想必是在炼体三境下了血本。”
底下众人一看裴家中流砥柱亲自观战,这小兄弟的武晋裴氏身份应该是假不了了。
只可惜没有辈份,应该是个庶出子弟。
裴思退不急不缓的将桌上的三菜一汤吃干净,才用毛巾擦了下嘴,转过身看着楼下的人头攒动和空出来做打架地盘的赌场。
老罗嘿嘿一笑:“不是我说诸位,这想改名换姓投奔裴家的确实不少,只是敢在关宁公然称自己姓裴来攀关系的还真没有几个,今日一战,就算打输了,这小兄弟便是不姓裴也姓裴了。”
“废话不多说,赶紧押注,老罗我今日抄上家底还要反着买,棚车变宅邸!”听闻老罗头这个伙头军如此嚣张,不明底细的关宁本地人虽然知晓顾校尉遗子顾无言的凶悍实力,但武晋裴氏的小兄弟虽然年纪看着不大,别在对战中耍几手长辈教的战场狠辣阴招,一赔十的赔率也是很吸引人的。
除了大部分人押了顾无言的档口,其他人都在犹豫中,毕竟老罗头出门买菜都斤斤计较,更别说赌上身家的豪赌。
只是当二楼的裴思退亲兵下楼押注裴宁营赢后,虽然只有一两银子,但也表明了裴思退的态度,武晋裴氏的身份是确认了,只是押注份量嘛……
众人纷纷涌向老罗处押顾无言的区域,条件一般的有押十文,二十文的,富裕点的能押个五钱,一两的。
裴宁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搁这敛财上瘾了,自己怎么着也得出口气,只是李普教自己如何挨揍和一些东拼西凑的狠辣招式能否打赢对方,自己和李普对打到后期往往挨不了三招,不知道对手是碾压自己还是二人五五开。
老罗是肯定赌裴宁输的,他自己所说的赌上身家反着买其实是谭武给的资助,下注的人群中有自己人下了顾无言胜重注,这个裴宁充其量是初入钢筋境,毕竟武晋裴氏的打熬基础三境是出了名的,但是耐揍有什么用?
武夫境界,每过三境都是质的飞跃,基础三境不用说,即使练得不好,开渠引水后,便可以气催力,拳脚势大力沉,可摧金断玉,即四境破甲境,再往上,便要练武夫弱点魂魄,炼魂境由此诞生,最后第六境,在破甲境以气催力的基础上,身魂神意契合无比,一拳出势动神随,这顾无言年纪轻轻便是破甲境武夫,传闻顾家每隔三年耗费巨资求的灵丹药方,溶于浴水中,打熬体魄。
这裴宁怎么赢?
靠着漠北商队带去的便宜药材泡药浴?
穷学文富习武不是白说的,而这顾无言还有一张近在眼前的底牌,极少人知道的秘密。
鼓动人群下注时,裴宁问路过的老罗,自己有没有收益?老罗脸色不变道:“五两银子挨揍钱,不要输的太难看。”
看来两个世界钱都不好赚。
顾无言人如其名,一声不吭,他不在乎被赌博搞的乌烟瘴气的现场,此刻的他的心境不受外界影响,重新加入关宁铁骑是顾家也是他自己的心愿,但关宁铁骑是靠实力说话的,虽然自己才19岁就进入了破甲境,一向被教导山外有山的顾无言只知道全力以赴将竞争对手击败,至于进了关宁铁骑是当死侍还是步卒,无所谓!
人群散开腾出空间后,顾无言绷着无表情的脸率先进步摆拳,胸前空门大开!
但凡经验差点的武夫此刻就要抱着硬挨对手一记摆拳也要击其胸前空门,毕竟武夫对战以伤换伤是常态,但没有进入破甲境以灵气催动力量的炼体三境是理解不了破甲境的威力,这一记摆拳能将厚实墙砖拍碎,就算这小子挡了下来,骨断筋折失去战力是最好的结果。
二楼的裴思退亲兵脚下微动想阻止这场凶险的战斗,万一此人真是武晋裴氏子弟,裴将军的脸面往哪搁。
裴思退不动如山,一个眼神,亲兵立马止住身形。
裴宁没有朝着顾无言胸前的空门来个以伤换伤,类似的陷阱李普展现的多的多,与人对敌先挨揍,知其拳力才能将以伤换伤做到极致,武夫虽然莽,但不能做没脑子的莽夫。
只见矮了顾无言一个半头的裴宁单臂护头,全身收紧,双脚不丁不八却似落地生根,接到摆拳之前一股杀气十足的拳风迎面而来,深吸一口气的裴宁人身小天地中凭空出现一盏油灯,只是没有灵气油灯小如豆丁,任凭顾无言一拳打在臂膀上,位于胆中豆大的火苗却连颤都没颤一下。
见凶猛的摆拳没有将对手一击打的侧飞出去失去战力,顾无言知到此子铜皮铁骨极硬,深吸一口气,对抱头躬身的裴宁展开了猛攻。
面对怒涛般的攻击,裴宁总是发现自己能在对方拳脚膝肘击打到自己前本能的反应过来,以自己的膝肘或蹦紧的大腿臂膀肌肉挡下对方攻势,此人力量极大,却根本没有师傅那种挨一拳如浑身骨骼松散,还有被毒蛇咬伤后疼数天的感觉,那伤势就只停留于表面。
外行看热闹的人群只觉得武晋裴氏的小伙必输,那拳拳到肉的闷响听了让人牙酸不已,被打的和打人的不疼嘛?
二楼的亲兵好奇道:“此子的钢筋铁骨底子打的如此深厚?这打熬体魄之人不怕给其留下暗伤残疾?只要给顾家遗子找到那个命门,也就一下的功夫便能破其钢筋铁骨。”
围观的人群纷纷拍手叫好,光那顾家遗子势大力沉的出拳和极其抗揍的武晋裴氏子弟就值回了票价,不,是赌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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