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异变陡生。

在那群人住手后,那脸上被开了铺子的青壮男子,趁机一拳砸在了恶鹰男子的右眼。

恶鹰男子的眼眶,顿时就充血肿胀,看起来就如一只独眼大熊猫。

那恶鹰男子大怒,就要再度大打出手。

张碧逸掐住周畴经的脖子,将他的头狠狠地扭向恶鹰汉子。

张碧逸的手一紧,又一松,周畴经连忙喝道:“鹰三!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周畴经只觉得咽喉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他欲哭无泪,怎么就连呼吸都需要看人脸色?

恶鹰汉子这才悻悻然收回手中的木棒,眼中喷着火,瞪着那青壮男子。

张碧逸手腕一翻,掐着周畴经脖子的手,继而揪住了他长褂的前襟。

“你待怎的?”周畴经感觉到脖子一松,心中一喜。

不料,他的前襟又被揪住,这让他的心,再度忐忑起来。

“你说呢?老百姓赖以求生的土地,你们都要强买强卖,你说——该怎么办?”

听着张碧逸森冷的话语,周畴经仅有的一点淡定似乎都没有了。

他颤声道:“我家老爷官府有人,江湖也有人。”

张碧逸呵呵一笑:“那又怎地?那就可以置老百姓生死不顾?”

他手上一紧,一股灵力冲入周畴经的天突穴,瞬间便让他鬼哭狼嚎。

老虎刺青的壮汉,一招泰山压顶,身形跃在空中,当头一棒,狠狠地向张碧逸砸下。

谈碧莲花容失色,大叫:“公子小心——”

张碧逸微微偏头,沉肩运力,大棒砸在他的肩头。

只听“咔嚓”一声,结实的铁木棍子断为两截。

张碧逸接着抬起一脚,身形尚在空中还未落地的壮汉,就再度凌空飞起,跌倒在三丈外的水沟里,扑腾起大片水花。

众人目瞪口呆。

周畴经面如土色。

脸上开了铺子的青壮男子,那个叫谈碧牛的年轻人,率先回过神来。他的眼中泛起光亮,大声叫好。

粉眉如黛的谈碧莲,眉眼似乎更修长更弯曲。

她逐渐收拢张得大大的嘴,痴痴地望着张碧逸,眼里满是崇拜和别样的情绪。

张碧逸松开周畴经,轻蔑地看着他。

周畴经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虎大都一招落败,他能怎样?直到现在,虎大在水沟里都没爬起来,是死是活也不知,他又还能怎样?

“周畴经,周扒皮,你纳命吧。”张碧逸一声轻言轻语,仿佛就决定了周畴经的命运。

他从腰间抖出柔云剑,灵力运起,剑尖微芒闪烁。

谈碧莲这才知道,张公子地腰间,居然暗藏着利器。

那周畴经一个翻身,跪伏在地上,连连磕头:“公子饶命!啊不——少侠饶命!”

他磕头如捣蒜。

“这就是你周扒皮的骨气?你欺压老百姓的气势呢?”张碧逸讥笑道,他的剑尖已经触到了周畴经的眉心。

“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周扒皮的头,磕得砰砰响。

“我再也不敢啦!”周畴经声泪俱下。

“那你的狗腿子呢?”

周畴经从地上抬起头,厉声厉色对着那群人喊:“豹二!鹰三!跪下,你们都跪下!”

那群人心不甘情不愿,可一接触到张碧逸深寒的目光,膝盖也就不由自主地软了。

扑通、扑通,他们一个个都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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