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

近几日,言冰云带伤在床,闲来无事,便仔细分析这个案件所有卷宗。

前思后想,左想右想,却始终不得其解。

这笔钱,就真的像人间蒸发一般,就此消失不见,不留一点蛛丝马迹,毫无踪迹可查。

这背后,一定有通天的手段,才能瞒天过海。

或许,这件事的复杂程度,远超想象。

相比起这个毫无头绪的案子,他觉得,当务之急,应该是从范?手中,将鉴查院提司腰牌夺回。

如此,才算为国为民,防患于未然。

这位自诩君子的言公子,或许自己都未曾意识到,自己已经将“年轻气盛”、“冠冕堂皇”这两个词,演绎到极致。

嫉妒之心,人皆有之,人之常情,可是,偏要寻些借口,以此生事,还要站在道德制高点,端的无耻至极。

其实,在京都时,少年意气风发,一心为国的言冰云,对于朝政,便极有自己的主见。

比如,对那位承蒙皇恩深重的司南伯,户部侍郎范建,他便持有不同看法。

依他之见,这位司南伯权势太重,对朝廷而言,有害无益。

范建自身,本就有爵位在身,已是尊贵,又得皇上信任,任职户部侍郎便罢了,可是,户部尚书却称病多年,一直为此履职。

因此,实际上的户部所有大权,尚书之权,侍郎之权,尽在一人之后。

户部,乃国库所在,根基之石,重中之重。

大权尽归一人之手,无人节制,只怕要出乱子。

此人若是贪腐之辈,将是国之大患,民之蛀虫。

欺上瞒下,再容易不过。

所以,在京这些年,言冰云时常留意这位户部侍郎。

可惜,一直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对司南伯,他尚且不放心,又何况是其私生子。

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时,他便下意识不喜欢此人。

得知其往日事迹,更不喜欢。

在碰面,甚至交手后,更是厌恶、看不上、瞧不起。

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做鉴查院的提司!

如何拿回提司腰牌,他需要仔细考量一番。

动用蛮力,似乎行不通。

讲道理,更是天方夜谭。

软硬不吃,这是块硬骨头,搞不好,还会让自己牙崩。

言冰云颇感头疼,左右之计,似乎全都行不通。

左思右想,还是只剩“武力”二字。

鉴查院行事,从来不讲究手段光明,只要一心为国,手段阴险些,又能如何。

念及此处,重伤未愈的言冰云,嘴角忽然泛起一丝冷笑。

稍纵即逝!

“就这么办!”

下意识握拳,心意已决。

密室之中。

张三已苏醒,剧烈疼痛,让他几乎再度晕厥过去。

痛彻心扉!

“他娘的,哪里来的飞刀!”说话间,不断咧嘴,实在太疼。

“还好你的心脏在右边,否则,神仙难救。”李四感叹道。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张三安慰自己,“范?怎么样,死了没?”

“没有,只差一点。”李四叹气。

“哦?那就是受了重伤?”

“安然无恙。”

“额……”

这叫差一点?

差很多好吧。

那叫差“亿”点。

“可有看见,是谁在背后偷袭我?”对这件事,他始终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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