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人,不知要带我去哪里?”
“给你找个住处,对了,你说你父亲叫耿文璧?那你怎么姓连?”
身姿高挺的霍耳大步走在前头,连恒走在后头亦步亦趋,小心回答着:“额……我随家母姓。”
霍耳轻笑一声,道:“倒是稀奇,不知你年岁几何?”
“二十二岁。”连恒小心回答道。
“哦,你可有字号?”
连恒脑海里光速转动,却想不起什么好听霸气的名号,倒是之前刷短视频的电影剪辑片段一闪而过。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
“你字鹿山,便叫山字营吧”
“庞大人是君子豹变,果然是辅国良臣”
平步青云,封疆大吏,好听又霸气,就是他了。
“在下字青云,号鹿山。”
“唔……平步青云,鹿山放麑。鹿山兄好字号,好字号。”
连恒尴尬一笑,忽又醒觉,电影里这位庞大人倒是平步青云了,可最后不得好死。这字号好是好,似乎不太吉利。但说都说了,总不好再改,只能捏着鼻子认了“鹿山兄”这称呼。
霍耳带着连恒一路往城池方向走去,路上见到有兵勇不断将尸体抬到挖好的大坑中掩埋,又见到许多搜剿来的旗帜、衣装被归拢焚烧。
连恒从旁边经过,热浪炙的半边身体发烫。他的目光停留在成堆燃烧的绿底星月旗上,连恒熟知历史自然明白,鸠占鹊巢的狼子野心者虽已覆亡,但毒瘤被其引入西域,此后还要遗祸百年。
连恒跟随霍耳从西门进城,沿途的军官、兵勇有见到霍耳的,都是恭敬肃立。有的还想上前行礼问安,但霍耳随意一摆手,便都打发了去。连恒也瞧了出来,霍耳在军中身份似乎很高。
但他在帐篷里憋闷了半天,早闲的淡出鸟来,这时可没空琢磨这个。只跟好奇宝宝一样东张西望,玉聚城内到处是黄黏土夯筑的平顶房屋,门户镶边雕花,远远还能见到几座圆顶庙宇。
一路走来不时可见烧黑的残垣断壁和巡逻的队伍,路过一个大广场时,又见到不少皮肤白皙,深目密髯的本地人拍着手鼓弹着乐器,围在火堆旁载歌载舞。
霍耳驻足远远看了一阵,连恒也只好停下。片刻后霍耳移步,从宽阔的街道走过,把连恒带到一处连廊多间的房屋,说连恒今日就先在这里歇下。
这房子虽不算豪宅,倒也不简陋。外墙用砖石砌成,涂的是绿彩颜料,内墙挂着几副经字画。门廊处堆放着不少柴炭,屋内空间也大的很,火炉已经生好,座上水壶正烧的低鸣。
见这屋子的外观布置和一路见到的平顶土屋大不相同,连恒便问道:“霍大人,这房子修的漂亮气派,应该不是普通人住的吧?”
“此处被贼官占据以前,是玉聚城的哈孜伯克居所。哈孜伯克乃掌管一城刑讼的要员,虽是土官,但按制也属六品之员。西域土酋又素多盘剥榨索,装建自与寻常人家不同。”
霍耳随口回应,又说,“鹿山兄,城中或还有隐匿贼匪未搜捕干净。一来为你安全着想,二来你身份不同,就在这屋里不要出门了。我给你派几名亲兵看护,一日三餐都会送来,若有什么需要你告诉他们便可。”
连恒明白,这其实是将他看管了起来,心中暗暗忧虑。而霍耳显然也不会询问连恒的想法,在屋里转了一圈便出去了。
连恒自我宽解,想着既来之则安之。既已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什么年代,大不了就用金手指充一充神棍,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他将心思丢在脑后,进到卧室,见土炕烧得正热,火口却是开在墙外,有专人伺候添柴。炕上毛毯棉被也铺的齐整,于是在炕上歇了一会儿。外头进来个颇年轻的缠头勇丁,先后拎了两个木桶放到门口。连恒与他说话,对方却摆摆手并不言语,将木桶放下便出去将门户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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