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落风近几日将张洛妤盯得紧,终于在两天后察觉到她要去济世堂。

眼看着她上了马车,可褚起还在朝堂,不得已,她只好自己跟了上去。

算着剧情,钱渚该出现了。

此人非同小可,她必须跟着去。

钱渚此人,在书中就是个糙汉的形象——

胡子拉碴,肌肉结实,抬头就是一壶酒,张口就是洒家。

路上,张落风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猥琐——

跟踪别人这种腌臜事有一天居然会落到他身上。

褚起真该多给她一点报酬。

她走路跟踪马车,必须抄小路才能保证不跟丢,于是需要经过几个弄堂。

从烟斜街到济世堂的那几个弄堂,哇哦~

东边还好,西边简直就是流氓聚集地。

小巷子狭窄,把有些人几天不洗澡的酸臭味挤出来,一片青烟直冲云霄。

赌博的,扯皮的……

混混是怎么做到几千年都不带进化的?

张落风纵是一身咸鱼宽松装在这一带也格外清爽醒目。

“小娘子来赌一把?”一个壮汉突然握住张落风的胳膊。

“不了,我的手摸过屎,运气不好。”

她微微笑,左手护着银元,淡然的走过。

“那位小娘子呢?”

和那壮汉一起赌的啤酒肚男淫邪地盯向银元。

银元抿着唇看向张落风。

张落风拍拍她的手,道:“她夫君是杀猪的,我看几位还是别招惹她了,弄不好杀猪刀就架在了各位的脖子上。”

舍财消灾。

张落风摸出二十个铜板,“当我请各位喝杯茶,借过一下,小女着实有要事要办。”

几个壮汉相互使了个眼色,收下铜板让出一条道。

才走出两步,张落风听到弄堂里传来一声哀嚎。

“小姐,有人在叫。”

“我听到了。”

伴随着尖叫的是木板拍击肉体的声音,应该有人在打架,再准确一点,有人被霸凌了。

银元就是生活得太过美好,一点儿见不得这种事。

她停住脚步,说道:“他好像被打得很惨,小姐,我们不管他吗?”

“那你去报官,我跟着张洛妤。”

张落风又想了想,叮嘱道:“这种亡命之徒敢当街打人搞不好有关系,你报官时记得把褚侍郎拉出来压气势,保护好自己。”

“嗯。”

张落风在巷口张望,已经能看到那辆挂着文府灯笼的马车了。

马车越来越近,那人的惨叫也越来越猛烈。

哎哟,天!

这人继续叫就把张洛妤引来了呀!

善良的女主是不可能不见义勇为的。

张落风急得跺脚,一把拉住往前冲的银元。

“等等。”

“我去看看那边怎么回事,你盯住张洛妤。”

一阵风过,银元还没反应过来,张落风人影都找不着了。

她顺着哀嚎传来的声音走,粗略确定是在赌馆的二楼。

几位收了张落风铜板的人还蛮讲义气,拦住张落风道:“小娘子还是别去了,二楼的人可不是好惹的货,当心把自己搭进去。”

另一个附和道:“是呀,在二楼被整的人肯定是得罪了某些不该得罪的官,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没必要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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