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宿槐猛然惊醒。
昨日夜里,她去过东宫。
那郡主——
难道是在庭院时自己丢的银铃?
当时只顾着转身离去,没留意在角落里的被自己丢下的银铃。
宋宿槐紧抿着唇,眼里露出的皆是担忧之色。
真是大意。
“本郡主听说明月楼的花茶清香甘甜,回味却带有丝丝的苦涩。本郡主想尝尝明月楼的花茶。”
“郡主,泡花茶时间之久,还请郡主等上半个时辰。”
宋宿槐一字一句地说着。将内心的担忧之色深深掩盖,心中抱有一丝的希望,若是郡主并未发现呢。
可是宋宿槐想错了。
“半个时辰,本郡主听闻银枝姑娘舞姿甚是动人,不如这半个时辰让本郡主再次欣赏下银枝姑娘的舞姿。银枝姑娘你觉得呢?”
“郡主说笑了,郡主容姿于整个京城皆是数一数二,民女又怎么能在郡主面前献丑呢?”
宋宿槐紧咬着唇肉,看来今日她定然是逃不过了。
“银枝姑娘,莫不是弄错了。本郡主不是在与你商量。”
乐央轻轻合眼,将手慢放在宋宿槐的肩上,淡淡说着。
“郡主不如来日再来,今日下人没带舞裙,二来明月楼也不是赏舞之地。这——”
宋宿槐讪讪说着。
“银枝姑娘所想不错,本郡主先前在幽州这京城的习俗不甚熟悉,但听闻下月初七是盛安城的花朝节,到时本郡主与人相约会在槐溪上游船,不如银枝姑娘到时,在游船上一舞美景美人,怡舞怡曲,想必银枝姑娘不会拒绝的吧。”
乐言缓缓睁开眼睛,眼含笑意看着宋宿槐。
“郡主邀约,银枝岂有拒绝之理?银枝会去的。”
“那本郡主就等着银枝姑娘的到来。”
乐央丢下这句话,就嘴角挑笑带着人与明月楼离开。
在乐央离开后,宋宿槐轻轻吐了口气,下月初七,一场鸿门宴。倒是自己低估了这位郡主了。
林下月光,碎如残雪,冷冷地笼罩着整个盛安城。
槐溪的水清澈,已是晚夜,溪上无人无声,整个盛安城一片清寂。
“萧砚,银枝就是九枝。”
明月楼二楼小桌旁坐着两位男子。
一位黑衣黒衿,腕上的紫檀木珠串赫然醒目,银冠将青丝高高束起,腰间佩有一块羊脂玉佩。玉佩泛着光泽,银光倒映在男子的脸上。
另一位男子衣宽领松,古朴青衣像是无意般盖在男子的身上,鬓边的青丝随意,缕缕滴落在脸边,手中慵懒的摇着锦扇。
青衣男子抬眸,无意看着黑衣男子。
“之舟又在说笑,银枝幼时便入了明月楼,这少来也是十年之久,九枝姑娘又怎么可能是银枝呢?”
“萧砚,我不会认错的。你在说谎。”
宋之舟笃定说着。烛火映着男子的脸,双眸盯着萧砚。
“之舟,若是想念九枝姑娘大可去江南一解相思,还是莫要在明月楼找人了。明月楼没有九枝姑娘。”
“萧砚。”
像是惹怒了黑衣男子一般,宋之舟大声换出青衣男子的名字,宋之舟赫然站立,俯视着萧砚,清楚说道,
“我不知你为何骗我?也不知你隐瞒此事的缘由?但我肯定自己银枝就是九枝,既是九枝,我不希望你伤害她。”
“若是九枝——,那就不要怪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
宋之舟愤愤说完离去。
待宋之舟走后,萧砚无奈轻笑,端起桌上的茶水,一口气喝下。
“我——还剩什么情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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