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威急匆匆地跑来说:“老婆,卫生间在哪儿?给我纸。”
兰蝴反应过来,从电脑旁扯了些抽纸递给他,指了指里面被立体字样品遮挡的墙角处。
贺威接了纸冲了过去,猛地关了门,随即传来冲水声。
等贺威悠然走出卫生间,又恢复成一幅气宇轩昂的步态走了过来。
自从贺威发现兰蝴和冷洋的聊天记录后,就称县上有个产业园工程在赶进度,出差了一个月,杳无音信。今天竟以如此方式现身了。
他似乎等着兰蝴先道歉。
凭什么道歉!那年七夕节的事,你还没道歉!
你离家出走的话,我怎么可能求你回家,让你养成臭习惯!
兰蝴就揶揄道:“谁给你做的早餐啦?营养过剩了。”
贺威并不答,看了看专注做设计的李汉和另一位客服人员,问道:“晴晴啥时候去重庆上学?”
兰蝴反问道:“你在家长群里,没看开学通知吗?”
贺威说:“有你在关注嘛!”
兰蝴的无名火又起:“万一我看漏了呢!你现在看,也来得及。”
贺威老老实实翻看起群消息来。
兰蝴说:“下周我带晴晴出去玩玩,然后去报名。你送晴晴上学去不?”
贺威说:“恐怕没时间,上级要来大检查。我还要向省上报些资料。”
兰蝴问:“晚上回来吃饭不?”
“有个应酬,不用管我。”贺威说,“你不需要用车吧?车子停在哪儿?我来开,没车太不方便了!”
“你是来要车的啊!我要用车。”兰蝴焦灼地把“要”字提高了十分贝。筹建公司、办公司怎么可能没有车。
“我得添置一辆了。”贺威注意到兰蝴电脑桌旁的一束花,粉色包装纸里面是一大束已谢掉四成的红玫瑰。他将花束提了提,有些沉,“广告公司也玩浪漫哈!”
兰蝴不语。这是冷洋在前些天的七夕节假扮花店小哥,借了辆电瓶车亲自送来的!说是感谢她把老瓦房设计得那么美。
贺威将花束上面还吊着的心形粉红挂牌捏着看了看,念道:“520致521……啥意思?”
这无法去诠释,兰蝴继续做起手头的排版,不敢与他对视,那是挑衅。
贺威反应过来,似笑非笑:“那个‘清一色520’,是502强力胶吗,还粘着不放了!”
说完,贺威将花束包装纸一把抓住,将其斜着提了出去。走到门外,他将那花气呼呼揉成一团,反手扔在了门外角落里。
兰蝴望着他愤愤消失的背影,有了报复的快意——贺威,你不在意的我,有其他男人会在意!你无视的七夕节,有人会重视!我感动不了你,另一个男人会来威慑你。
多少个情人节、七夕节、妇女节之类的特殊日子,兰蝴都会为客户设计相关的海报、宣传语、展示图之类。她受到了感染,渴望着贺威有所表示,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也行。
贺威没在意也罢,但朋友的红白喜事哪怕远在成都重庆,他都记得要花一两天时间赶去凑场子。
她曾有过主动给贺威送礼物的念头,算是犒劳这个家庭之柱。说不过啊,她何尝不是顶着半边天,何苦那么贱!对没有浪漫细胞的男人来说,自己玩浪漫岂不矫情。
兰蝴站起身,将被揉绉的花束捡了回来,有些心疼与难过。玫瑰熬过了四天,蔫了些,失去了水灵与芳香,它带来的美好记忆,已焚烧了那年七夕节贺威与长发女子在一起的记忆阴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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