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放开我!”

污水横流,恶臭漆黑的巷道里,二狗的叫喊声盖过了夜风的呼啸,听的疤脸汉子耳朵直嗡鸣。

身形魁梧、面带刀疤的汉子捉小鸡般提着二狗,少年的挣扎显得如此无力。

“嗓门挺大啊,不错不错,可以当个传号的,行了,别挣扎了,省点力气,跟我一起上船当匪有什么不好的,天天吃香喝辣,比你蜗在这烂地方强十倍。”

“我父亲,我大哥,二哥就是你们这些兵匪杀死的,你们这些狗东西,我要杀了你们!”

二狗大叫,心中发狠,猛地一口咬在汉子腰间的软肉上。

牙齿穿透布料,深深陷入肉中,疤脸汉子吃痛,脸色瞬间狰狞起来,冲着二狗肚子就是一拳,打的二狗成了躬身的虾子。

“妈了个巴子,给你脸了是吧,来人啊,把他那妹妹也带走,养上几年给老子当小妾。”

听到头目发话,当即就有兵匪上前将倚靠在破烂木门前垂泪的小姑娘抱了起来。

小姑娘头发泛黄,赤着一双黑乎乎的脚丫子,穿的破破烂烂,却是个有狠劲的,一口就咬住了兵匪的耳朵,疼的兵匪哇哇叫。

“小崽子,你属狗的吗?”兵匪当即便给了小姑娘两大耳光子,吃疼的小姑娘忍不住哭出声来。

“啊啊啊,放开我妹妹,放开我妹妹!”

二狗流着泪,撕心裂肺的呐喊充满了无力与绝望。

他们的母亲卧病在床,耳听着儿女的哭泣和叫喊,她心如刀绞,却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

她消瘦的双手攥的紧紧的,指甲刺破皮肉也不自知,泪水沿着她憔悴的脸颊无声地滑落。

哭泣与哀嚎在棚户区上空回荡,被掳走孩子的流民不止二狗一家。

这些兵匪不要成年男子,只掳十几岁的少年,瞅见脸蛋好看的少女,妇人,他们也抢。

兵匪里光棍居多,没有女人容易生乱,当头子的得给解决问题。

张弦,李显宗两人跟着一位流民赶来时,二狗家里就剩一位躺在床上默默垂泪的老母亲。

“二狗,还有二狗的妹子三丫都被抢了!”看着一团糟的屋子,流民气愤又无奈。

李显宗叹气道:“师弟,算了,兵匪人多势众,我们才两人……”

张弦冷着脸道:“师兄,人还没走远,我是横刀武馆内院弟子,我就不信这些兵匪敢动我!”

说罢,大步流星朝前奔去。

他听到了二狗的叫骂声,说明前来抢掠的兵匪还在听感范围内。

李显宗自然不可能让师弟独自面对兵匪,跺跺脚,也追了上去。

“站住!”张弦的怒吼如同雷霆,震撼了夜空。

他的右脚重重地踏在泥泞的地面上,污水四溅,仿佛大地都在他的愤怒下颤抖。

借着这一踏,张弦身体猛地跃起丈八高,如一只展翅的飞鹰,越过兵匪们的头顶,轻盈地在他们的肩上连续踩踏,好似如履平地。

“哪里来的小子,竟敢管我十二连环坞的闲事!”

疤脸汉子豁然转身,一拳轰向翻身落地的张弦,后者不闪不避,腰身一扭,同样一拳轰了过去。

滚刀拳,刺刀式!

砰,一声闷响,疤脸汉子踉跄后退,只觉拳头被刀刺一般,钻心的疼。

对拳瞬间,拳头布满黑鳞的张弦脸色如常。

心中却是暗道,同是铜肉境,这疤脸汉境界分明比他高,至少铜肉境三重以上实力。

得亏他行事谨慎,让拳头布满了黑鳞,否则方才的对拳,骨头非得断掉几根不可。

疤脸汉子揉了揉右手,两眼死死盯着忽然出现的少年:“没想到胭脂县竟有你这等年纪轻轻的铜肉境,说吧,小子,你是哪个势力的,为何要管我十二连环坞的闲事!”

张弦冷哼,解下腰间弟子腰牌丢了过去,道:“横刀武馆内院弟子,今夜来此挑选水手,你抢了我的人。”

疤脸汉子接住腰牌,仔细翻看。

内院弟子,张弦。

妈的,还真是横刀武馆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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