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溪为了不把溺水事件的新闻安排的那么紧密,她给自己选了一个无压不费脑的采访。

她来到一幢白色大楼前,正值上午阳光最强烈、最耀眼的时刻,她抬起并拢的右手,举到额头的前,遮挡住耀眼的阳光,向楼的顶部看,“daudio”一串仿佛要从楼上飞下来的红色舞动的英文字母,这就是她要去的地方。

奚溪放下手,提了提肩上的包,走进大楼,凉爽的风覆盖到全身,闷热感顿时荡然无存。

这里进进出出,来来回回的人真不少,大多是时尚前卫的年轻女孩。据说这里有一位很受女孩子们喜欢的男舞蹈教练,他,阴柔、性感、冷峻又可爱。奚溪就是要采访他。

“好像形容的不是一个男孩。”奚溪心想。虽然现在这样的中性男孩不少,但都是存在在男团、男明星中,现实生活里鲜少碰到,即使是有,也是很难让人接受的,绝对达不到喜欢受追捧的程度。

她走到一间教室门前停下,目光被正在练舞的少男少女吸引,透过门上的玻璃,她看见一个戴着黑色渔夫帽,穿着灰色宽大短袖T恤,黑色紧腿破洞牛仔,黑色皮鞋,跟着时尚的音乐时而跳起,时而扭动,时而甩头,时而卧地的极有爆发力的男孩,正在带动这些舞者们在专注的舞动着。奚溪对舞蹈本来是没什么兴趣,但看到眼前情景,她忽然有想跟着一起跳的冲动,她下意识的手脚并用学着领舞人样子,笨拙的模仿着。

“女士,请问您是来学习舞蹈的吗?”一位穿着得休,身材均称的服务人员面带微笑打断了她正在努力学习的时刻。

奚溪马上停止刚才的舞蹈动作,尴尬的说:“哦,不,我是JYBC的记者,我是来采访Jimmy的。”说着从包里掏出记者证。

服务人员双手接过记者证,看了看,抬起头看向奚溪身边的那间教室,“Jimmy老师正在上课,应该快下课了,您可以移步到休息室等候。”

“里面那位就是Jimmy?”

服务人员微笑着点点头,走向前为奚溪引路。

休息室,如同一片未被玷污的雪域,纯白得近乎神圣。每一寸空间,每一件陈设,都仿佛经过精心挑选,被赋予了一种静谧而纯净的白色调。然而,在这纯净的画卷中,唯独那休闲沙发,却以一抹酒红色独立于世,犹如烈火燃烧在雪地,既浓烈又炽热,让人无法忽视。

奚溪缓缓走到窗前,目光越过那片无瑕的白色,投向了窗外的远方。那里,蔚蓝的大海铺展至天际,平静而深邃,仿佛一片未被世俗玷污的净土。她静静地凝视着,仿佛被那平静和广阔深深吸引,灵魂在这一刻被带入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感觉,像是漂浮在云端,又像是沉浸在梦境。她感到自己仿佛与这个世界融为了一体,又仿佛从这个世界中抽离出来,成为了一个旁观者,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这样的感觉真好,奚溪心中不禁感叹。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这份宁静与美好,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刻印在心底。

她沉浸了好一会儿。

“请问是奚溪记者吗?”一个略带点奶音又很干净的大男孩声音把奚溪拉回到现实。

奚溪一转身看到正是刚刚在练习室看到的那个戴着黑色渔夫帽的舞蹈教师。

她拿出记者证递给他:“是的,刚才看到你在舞蹈室授课,很棒!”奚溪发自内心的说。

Jimmy酷酷的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看,用手指了一下沙发:“请坐。”

奚溪有点尴尬的收起记者证,与Jimmy相向而坐,他摘下头上的渔夫帽,放到桌子上,用手胡乱的拔了拔烫的微卷灰白色头发,然后,双手插进裤兜,身体向后靠到沙发靠背上,一只腿熟练的提到搭到另一条腿上,表情木然的看着对面的奚溪。

坐在奚溪对面的这个男孩脸上面无表情,嘴巴闭的严严的,好像怕有什么重要的讯息从嘴中流出。他的头发是中分,在额头前呈波浪状自然分向两侧,眼睛被散落下来的头发遮住大半,看起来很神秘,最吸引奚溪的是在浓密头发没遮住的耳垂上挂着一对AB版耳环,一只是麦穗状,一只是叉子状。仅看外形,Jimmy不属于五官特别精致的男孩,但他身上散发出那种可盐可甜的气质,确实有吸引女孩子的地方。

奚溪从包里拿出一个微型摄影机和支架,站起身看了看Jimmy的所在方位,将支架立在距Jimmy七十度角的地方,再摆放上微型似手机大小的迷你摄影机,又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仅有火柴盒大小的收音笔,放在距Jimmy一米左右的桌子上。她为了保证最佳的拍摄效果,走到迷你摄像机前低头查看屏幕中的人物,一边看一边用手左右上下的调整。镜头中的Jimmy一直保持一个姿持,眼睛始终半垂着落在他的正对面,似乎他身边没有人在来回走动。

奚溪认为都很满意的坐了下来,看着对面的Jimmy:“那,我现在开始正式采访了,OK吗?

Jimmy点点头,“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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