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自己都没意识到被自己抓住的秦君宁是什么时候捡起自己丢下的匕首,眨眼间,另一只被她藏在身后的那只手抓起匕首刺在了自己肩胛处。
“呃……”未来及痛呼出声,匕首又被人往伤处按了两分。
依照秦君宁原意,该是要扎向这小贼的脖颈处,一击毙命。可惜,这身子必须得好好寻个法子练练了。
真是见了鬼了,已然见了血,换作旁人早该也被吓傻了,可这小丫头神色如常,只顾着取回先前被自己抢来的钱袋。
怎么这么邪门!这小丫头到底是什么路数?
话说方才那个打断他们的人呢?怎得这会自己受了伤就不见他开口了?受伤的小贼再不敢有何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从他胸前取回布袋扬长而去。
“真是有意思。”顾若禹原是与人谈事,所约之人有事耽搁,等待的间隙却撞上一出好戏。
小小年纪凭借自己一人之力脱险有此反应已属难得,后来即使明知自己一言一行已被人撞见,却好似一点也不在意。
与阿奴汇合后,已是饭点,酒肆饭堂飘出饭菜的香气无比诱人,一番折腾下来,饥肠辘辘的两人只顾狼吞虎咽。酒足饭饱,阿奴又觉得京城是块风水宝地,同样的食材偏偏只在这里如此可口。
顾若禹收起折扇,他承认是最近他有些过分清闲了,竟因一时好奇安排人去盯着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
回来的人禀报那小丫头与另一个小丫头出了饭馆后,进了成衣铺子换了新装扮,继而拐进一家赌坊,跟进赌坊的属下全程见证了两人赢了银子后脱身的过程。
一整日下来,竟让他们在城内四五家赌坊依照同样的招数来了一遍。
真是匪夷所思。
夜幕将近,巷子里各家门前聚了不少闲聊的邻里街坊,
“好几日没瞧见你了,可是镖局事多?”小院左边住着的是户铁匠,男人与牛叔年岁相仿,平时遇上多少能聊上两句家常。
“是啊,你家生意最近如何?”
唉!老哥不是我说你,镖局事再多也得多顾顾家里,"铁匠降低声音,今日我家那小子回来说见着你家那两个丫头穿着男装进了赌坊。
初搬来时,为了避免旁人过多猜测,三人对外以父女相称。
只听到赌坊两个字,牛叔再也听不进其他,脸黑得可怕。
赌坊那地方能是她们女儿家能随便进的吗?
“孩子得好好管管了,哪个好人家的闺女会去那种地方?
"你那两个女儿年岁不小了,家里又没个女人帮你看着,你可不就得多操心啊。
"你说日后谁敢上门提亲?”铁匠毫不自觉,一句一句接不停。
人是个好人,就是命苦了些,一个大男人拉扯着两个女儿流落至此,两个丫头还不省心,日子不好过哟。铁匠感叹连连,面上皆满是同情。
“跪下!”
自从外头回来,牛叔脸色就不太好看,对着阿奴开口就是这句。
纵然不解,阿奴依旧乖乖照做。
秦君宁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前问道:“牛叔?”
“小姐先回屋吧。”牛叔淡淡一句,却带着些许不容拒绝。
气氛不对,心中虽满满疑惑,秦君宁却不好违逆他的意思。
隔着房门,她隐隐听到外头牛叔对着阿奴重重一哼:“你可知错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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