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不可思议的地方,就好像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世界拼接在了一起。一边是无边无际的火海,另一边是无穷无尽的冰河。火海中一座座火山喷发,灼热的岩浆不断流入火海,在火海表面盖上了一层灰烬。冰河间一座座冰山倒挂,刺骨的寒气环绕冰河,形成一片白茫茫的天空。乍看之下竟然有几分青天白日的感觉。

但一个个恐怖刑罚正在这个冰火世界如火如荼地施行,遍地是鬼火扑腾,到处是阴风怒号,就像是在为无间地狱的名号证明。

在冰山上,和戴时飞一样有着“无间”印记的死人犯们此刻全部赤身裸体地站在刺骨寒冰之上,在他们身后是一棵棵玄冰铁树,这些铁树枝桠繁茂如同晶莹宝剑。一个个脸色惨白、身穿彩衣,如同五六岁孩童模样的狱卒们拿着长鞭,游走在死人犯们身边。狱卒们稚嫩的脸上毫无生气,诡异的表情平添了一股毛骨悚然。

长鞭不停飞起,死人犯们顿时皮开肉绽。一旦有倒地的,狱卒们就把他抓起来往玄冰铁树上抛去。极其尖锐的树枝瞬间就把他穿成马蜂窝。没过一会儿,铁树上就挂满了人,远远望去,就像结了一大片果子。

狱卒们有的拿钳子,把挂着的死人们的舌头越扯越长直到扯断;有的拿剪刀,把他们的手指一个接一个地剪掉。接着又把他们的肚子剖开,在里面放上一盏油灯。火苗一进入肚子就迅速剧烈燃烧,死人们如同天灯一般离开地面,缓缓飞向空中。

在冰山与火山交界处有一关隘,名为“酆都关”。所有人型天灯飘向此处,在过关的瞬间死人们的身体变得完好无缺,之前的酷刑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有那个“无间”印记变淡了一丝。

一过酆都关上下就颠倒,死人们从天而降掉进了一个个巨大油锅中。锅中的油早已沸腾,死人们一入锅顿时滋滋作响。这里的狱卒们早已等待多时,在油锅之上放上一个巨大的蒸笼,把这里的死人们一层一层地放进去盖上盖子。狱卒们宛如厨师一般在旁控制着火候。

在油锅四周,立着一根根参天的铜柱。这些铜柱被烧得通红,上面绑着一个个被炙烤的死人。

狱卒们按照时间把他们解下,然后有的放入舂臼里,有的放入石磨中,殊途同归,最终都变成一团肉酱。

无间地狱让他们始终不死,即使遭受了如此酷刑,死人们也会慢慢恢复过来。但酷刑不会就此停止。狱卒们把那些恢复过来的死人们绑住双脚倒挂在树上,然后用锯子从他们的裆部往下锯,直到锯成两半。狱卒们个个手艺惊人,虽然死人们的身体被一分为二,但藕断丝连,他们背后的皮仍然连着。

开膛破肚之后,狱卒们又一刀接一刀地把死人们的肉全部片下来。等狱卒们掰着手指用稚嫩的声音数到一千之后,才算结束。狱卒们欢呼雀跃,仿佛是在玩游戏。即使已经玩了无数次,仍然乐此不疲。

从头到尾,死人们只能任凭狱卒们摆布。对他们来说,死亡是那么可望不可及。

戴时飞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火山之山顶。往下望去,只见一把把大刀漫山遍野,刀尖朝上,通红的刀身倒影着摇曳的火海。旁边的狱卒手持镰刀,把死人们一个个地推下山。

戴时飞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刀山,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这样滚一趟不知道我顶不顶得住?”

此时甄宝终于醒来,不过仍是傻傻地分不清状况,看到戴时飞后迷迷糊糊地问道:“兄台,你怎么会在这?”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戴时飞虽然不知甄宝跟着他到这的来龙去脉,但此情此景之下,他也顾不得那些多余的想法。听到这话后朝着下面示意了一下,苦笑道:“咱们俩这次是真的要上刀山下火海了。”

人以群分的道理在这两人身上完美验证,追着戴时飞交朋友的甄宝的脑子显然也不是正常人所能拥有,这时竟然喜出望外地说道:“这么说兄台愿意交在下这个朋友了?”

很少有人能让戴时飞感到无语:“你要不要先看看周围的情况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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