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白睁开眼睛,这毫无疑问是个女人的房间。

屋内空间狭小逼仄,泥坯墙的表面已斑驳不堪,不少地方还脱落了大块的墙皮,裸露出里面的黄泥。

房间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床板看上去有些摇摇欲坠。

床上铺着的被褥虽然打着几块补丁,但洗得还算干净,只是那补丁的针脚略显粗糙,显然是主人自己缝补的。

靠着床边的墙上,斜挂着一幅已经褪色的布帘子,也许是为了稍作遮挡,保有一些私人空间。

帘子旁边,有一个简易的木架子,充当着梳妆台。

架子上放着一面边缘有几处磨损的铜镜,铜镜旁是一个小小的瓷罐,里面装着一些女子常用的头油,但所剩无几。

房间的地面是夯实的泥土,因长期踩踏变得有些高低不平

地上摆放着一个破旧的木桶,那是平日里用来洗漱或打水的工具。

在木桶旁边,还放置着一双磨损严重的布鞋,鞋面上有几处缝线已经断开。

窗户是用几块破旧的木板拼凑而成,其中一块木板还缺失了一角,只能用一块破布简单地遮挡一下。

尽管如此,阳光还是透过那些缝隙和破布顽强地钻了进来,洒在屋内。

在那扇不太严实的窗户下方,摆放着一个缺了口的瓷花瓶,里面插着几支不知名的野花,为这个简陋的房间增添了一抹生机与色彩。

床边的墙上,还挂着一串用草绳串起来的干花,虽然已经干枯,但仍能想象出它们盛开时的美丽模样,想必是女子在野外采集后特意保存下来的。

此外,在那简易的木架子上,还整齐地摆放着一些女子自己做的小手工,也许是用碎布头缝成的布娃娃,或者是用麦秆编织的小饰品,虽然不值钱,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王一白开始观察坐在他身旁忙碌的那个女孩儿。

只见她轻柔地拿起一块粗布,小心翼翼地蘸了蘸旁边那个破旧盆子里的水。

那盆子边缘有着不少缺口,盆子里的水略显浑浊,还漂浮着一些细小的灰尘,却也是她从远处的溪流边辛辛苦苦打来的。

她凑近王一白,微微弯下腰,左手轻轻按住王一白的肩膀,仿佛在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右手握着布,先从王一白的额头开始,动作轻柔得如同拂过花瓣的微风,仔细地擦拭着每一寸肌肤。她的手指纤细却有力,每一次移动都带着小心翼翼。

擦到伤口附近时,她的动作愈发轻柔,眉头轻轻皱起,眼神中流露出心疼与担忧。

她的眼睛里盈满了专注和关切,那目光仿佛能化作温暖的春风,抚慰着王一白的伤痛。

她会时不时地停下,轻轻吹一吹伤口周围,嘴唇微微嘟起,神情无比认真,似乎这样能减轻王一白的疼痛。

她有着一张略显清瘦的脸庞,肌肤因常年的劳作而略显粗糙,却透着健康的小麦色。

细长的眉毛下,一双眼睛犹如清澈的湖水,虽带着些许疲惫,但目光中满是温柔与关切。

她的鼻梁挺直,嘴唇微薄,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倔强与坚强。

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散落下来,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却依旧干净整洁。

而王一白,此刻却几乎羞红了脸。他的目光闪躲着,不敢直视面前的女子。

他的心跳急速加快,如鼓点般在胸腔中剧烈跳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每一口气都带着慌乱与窘迫。

他想要挣扎着遮挡自己的身体,却又因伤痛而无能为力,只能紧咬着牙关,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旁边摆放着的一些草药,散发出淡淡的苦味,混合着空气中的潮湿气息和茅草屋内特有的陈旧味道。

那草药有的叶片已经有些干枯,有的还带着新鲜的泥土,显然是刚刚采摘而来。

王一白的脸愈发滚烫,那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耳根,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喉咙里只能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咽。

女子却仿若未觉,手中的动作不停,继续认真地为他擦洗着,仿佛这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她专注的神情,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别样的美丽……

姑娘,不用这么紧张,碰到伤口也不会太疼的。

王一白还是不忍心的提醒道。

这个女生啊了一声。

受惊到把旁边的药水没有浪费的倒在了王一般的伤口上这让她慌了神。

然后又开始狼狈,又害怕弄疼他。

又试着擦掉留到王一白身上各处的药水。

啊,

王一白忍着痛闷哼了一声。

原来是女子在慌乱当中,触动了他和炎火蛇大战时候的伤口,而这伤口也蔓延至没有被脱光的地方。

听到声音她就惊的一下收回了手,脸上泛满了,红晕。

好凉快呀,故作轻松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笨手笨脚的,把你弄疼了吧。

没事儿,比这更严重的痛我都受过,更别说是这么一点点小疼。

王一白安慰的近乎与炫耀道。

我不应该下这么重的手,害得你这么疼,我应该是轻轻的擦伤口的,哎呀,真的是我太笨了。

这女子在手忙脚乱,大概没有听王一白怎么说话,她还是自责的说道。

看到这个情景,王一白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只好在伤口上重重的拍了几巴掌。

你看没有什么事儿不疼,王一白咬紧了牙关工作轻松的道。

哇,你真厉害呀!

我跟我哥包扎的时候,碰一下他就跟杀猪似的吼叫。

她要是和你一样厉害,魔教的人早就被他们打跑了,我们一家人早就团聚了。

王一白听见家里人,他就突然想起自己现在还几乎是裸着的,他准备穿好衣服,一边挣扎着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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