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平在前面走着,可是肚子也不知道空了多久,感觉力气也有点不够用了。
“你快走啊,天不早了,还得去找张老师查查你的身份,不然你晚上没有地方去,人保组的人会把你当成盲流给抓起来的。”柳如意看李和平走路明显慢了下来,忍不住开口催他。再累也没有办法,现在这个时候,是不可能让你露宿街头的,除非真是那种有精神疾病的,说啥都不管用的人。
走在路上,柳如意就替坏姐夫想好了怎么查他的身份,也和李和平说了。
郑州知青下乡时,市知青办的人安排了一个符合下乡政策的老师负责带队,其实就是背景有点不好,也被发配到罗山这边插队。插队的地方是竹竿公社朱湖大队,专门负责他们这一批12所学校的247名知青。那个老师叫张励,因为他平时一有空闲就去各个大队的知青点去走访,询问劳动、生活和思想情况,所以几乎所有知青他都认识。
柳如意盘算着等下和李和平在竹竿公社吃点东西,她就带着李和平去朱湖大队,找张励老师问问,看看他知不知道李和平的身份。
竹竿公社,虽说是公社驻地,但是却并不繁华。
从信阳专区起,经过罗山县、潢川县到固始县的一条柏油马路正好路过竹竿公社,所以这条柏油马路就变成了竹竿公社的主要大街,几乎所有的公社机关都在这个大街两旁。
说是两旁,其实主要就是四家单位,首先是公社大院,公社主要部门都在里面。
在公社大院斜对面,是供销社,也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是仓库,对外卖东西的地方是临街的三间供销社门面。供销社门面一共有五间,另外两间就是供销社下设的供销饭店了,这个饭店主要是解决信阳专区到固始这条马路上开车的司机,在饭点时没有地方吃饭的困难。
离公社大院有200米的地方,有一个更大的院子,那里面是一排排大大的粮仓。这里就是公社的粮管所了,各个大队的村民一年分两次交公粮。夏收小麦,秋收稻谷,全部都是交到这个粮管所里面。
而粮管所旁边的一个院子,稍微小点,有十二间房宽,两进院落,就是公社的卫生院了。可以说整个公社的人生病了,只要队医治不了,又不能自己好的,基本上都会跑到卫生院治疗。
两人走到竹竿公社街上的时候,李和平才开始觉得自己真的穿越到1969年了。那一个个穿着灰布褂子,戴着尖顶草帽的农民在大街上稀稀拉拉的穿行。还有的干脆是光着上身,只穿了一条大裤衩子,在光秃秃的肩膀上扛着一根扁担。具体挑着什么,李和平不知道,但是看起来绝对不会轻,因为那颤悠悠的扁担,每颤一下都产生很大的弧度。
“同志,我们的钱和粮票被雨淋湿了,您看还能在这吃饭吗?”柳如意带着李和平走进供销饭店,这个时候时间还早,虽然上班了,但是饭店里一个吃饭的人都没有。
饭店的厨师在旁边抽着烟,看着一份报纸,理也没理李和平他们,而是一个正在厨房摘菜的大妈走了出来,对着俩人应声。
“你俩吃饭是不是,先坐着,菜还没有摘好,等我摘完菜再说。”那大妈手里拿着一把韭菜,一边摘一边走过来,到了李和平他们旁边,指了指旁边的小桌子,让两人坐下。
“嗯嗯,大妈,我是想问问我们的钱和粮票被雨淋湿了还能不能用。”柳如意估摸着大妈没有听到自己刚才的问话,就再次重复了一遍。
“湿了?湿了可不能用了,俺可不要湿了的钱,交不上去,还得俺自己垫着,谁能天天垫。”大妈听到柳如意说钱湿了,马上变了脸色,也不让俩人坐了,就拉着两人让俩人出去。那看报纸的厨师,斜着眼看着俩人被大妈往外推,也没有说什么。他们这是国营单位,多做一顿饭,少做一顿饭工钱一样,所以能少做一顿就少做一顿。
李和平一脸的苦笑,只是护着祝桂兰,不让大妈推到祝桂兰。但是也不可能发脾气,这种事情搁后世也不可能发脾气的,毕竟是买卖而已,买卖不成就不成罢了。
“别别,大妈,他的钱湿了,我的钱还是干的。你放心,你放心,湿钱不能用,我给你干钱。”柳如意看大妈这态度,湿钱肯定是吃不成饭,所以把李和平的湿钱放到了兜里,拿出自己用塑料布包好的钱票出来。
“有干钱还想用湿钱。你们这两个小年轻,一点都不老实。”大妈嘴里还在嘟囔,但是却已经不再把两个人往外面推了。
“没有不老实,我们不是先问您来着吗?”柳如意又拉着李和平坐了下来。然后接着问大妈道:“今天咱们饭店有啥吃的?我们俩都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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