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师父,师父定会保你无事。”
说完,陆云站起身,施法将所有的天雷尽数引到自己身上。
天雷、殒石、山崩、地裂似决堤般的倾数涌向一人。
九百九十五、九百九十六、九百九..十七、九......陆云吐出一口鲜血,嘶哑的数着。
“剩下最后一道了,咳咳... 崖 儿,快好了咳咳...”陆云咧唇一笑,露出鲜血染红的贝齿。
“师父!不要,你出去!出去!”白崖无力的喊着。
身上的疼痛远远没有眼中之人所受之伤来的更让他心痛。
最后一道是最最狠厉毁神魂的天雷,加上天地归尘双重之劫,神鬼皆灭!
网状的紫黑色雷电闪砾,凝聚成一股如擎天巨蟒般的长线,从天而降。数十颗巨大陨石携同巨蟒天雷同时砸下。
天穹之上,银河逆流形成旋涡,越来越大,露出了中间深不见底的黑洞,不断的向下压来,强劲的吸力似要将万物吸进那黑色的巨口之中。
陆云万万没有想到,天地归尘会是这般的强悍,他低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天劫,更是低估了天地灵流逆转致使自己法力耗尽,竟要以身献祭才可阻止这场浩劫。
最后一刻,陆云用尽最后一分力气在白崖身上设下一道防护结界,将他从法阵抛了出去。苍白的脸上,露出凄然的笑容,桃花眼依旧,“崖儿,看,为师做到了!”你要好好活着。
抬头迎着上方巨型螺旋着的强大气流,眨眼间,便被吞噬了进去,一片衣摆不曾留下。
白崖爬伏在法阵外,身上到处是层出不穷的伤口,鲜血染红了青衣,无力的往法阵内爬去。眼泪模糊了视线,让他快要看不清前方那将被吞噬的玉色身影。
顷刻间,地上只余下一个残破不堪冒着几缕残烟的上古法阵与消失的一缕残魂。
“师父 师父”白崖苍白的血指无力的扒着碎石,声嘶力竭的喊着“师父”你回来!呜呜~
“云山 你这个骗子!混蛋!”
“笨蛋!蠢货!”
“云山,师父 你这个笨蛋!”呜呜~ 白崖终是泣不成声。天雷打在身上的层层伤口仍旧汩汩冒血,染就一片腥红。
脑海中的画面渐渐消失。
白崖饮尽最后一口花前醉。
眼角落下最后一滴血泪,这百年来,走遍了山川湖泊,踏遍了三界角角落落,连一缕师父的神魂都没有找到,心念俱灰。
他将体内金丹捏爆,灵力尽数化为虚无。
手握赤乌剑,这把剑是师父的。冰凉剑柄,早已失去了师父的温度。
他惨然一笑,自言道,“没有你,活着有何意?”
“噗嗤!”利剑破入皮肉的声音。
嘴角渗出鲜血,声音渐弱,“师父,我终要辜负你的嘱托!”
许久许久,金乌西沉,西方天际洒下一层橘色柔光,覆盖了这片残墟,覆盖了残墟石块上的一枚映着橘色光芒的蛋。
一位白衣男子,踏步而来。
他走到残墟法阵前,伸手虚指,一枚白色的蛋与一把赤乌剑便落入那温润掌中。
中年男子轻叹了一口气,便对着那枚蛋自言道:“还好来的及时,小畜生,老夫只是走了三千年而已,你们 竟惹了如此大的祸端!”
轻叹了声,便携蛋而去。
昆仑界石桥南畔。
日光和煦,谷外远山薄雾轻烟,谷内桃杏争艳,竹翠柳绿。
太上老君问面前人:“百年前,如果不催动上古河图,也不会引来天地归尘之劫,三界之内可是重创不少。凡间最为弱小,受创最重!”
“这宇宙的灾祸何时又止歇过?”陆压道君不答反问。“人间为万始之源,亦为万欲万恶万善万苦之初。并非你我之力可以抗衡。”
陆压道君说罢,拿着铜签拨动了下 面前铜盆内的炭火,上面的温酒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其实,但你我也知,即使不触动法阵,人间也应受此劫数,这都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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