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上海

午后,一家生意惨淡、一整天也见不到几个顾客的药店里,工资低廉的临时工正百无聊赖地一边刷剧一边嗑瓜子。她突然惊异地发现药柜前站着一个颀长清秀的女孩子,踟蹰茫然的模样。她不耐烦地暂停了手机上的电视剧。

“安眠药……”看到她站了起来,那女子连忙道,“有吗?”。

“有啊,处方给我。”

“啊,是给我妈买,这是她的处方。”

“哦呦,晚期了,那是睡不着的。”药店中年女临时工麻利地拿出安眠药瓶,倒了20粒,说,“一次最多20粒,不够再来。”,,

“好吧。”

已经寒冬腊月,黄昏的街道四处透着一股冰冷的湿气,白岑身穿着件浅紫色的长款羽绒服走在楼道上。与其说是回家,倒不如说是回到租所更准确,这个房子连头连尾才付了两个月租金,是专门为母亲看病用的。位置不错,在市中心,但只一室一厅,那个所谓的“厅”是跟厨房连在一起,挤了张桌子。

一星期前,在白岑一个月的临终陪护下,母亲终于离世了,这个慈祥宽厚的女人只活了短短59年。白岑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这样想似乎好像有点为女不孝,但她实在不忍看着相依为命的母亲再遭受什么痛苦,去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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