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特村的田间,阳光如火,赤阳高挂。

一个皮肤黝黑、皮包骨的少年,名叫莱西,正在费力地推着犁具。

他的脊背弯曲成一道弓形,双手紧握着犁把,青筋暴起。而在他的另一头,一位佝偻的老汉也低着头,默默地推动着犁具。

他们身后,一位精壮的男子手握短鞭,嘴上不停地吆喝着,催促着他们使劲。

莱西的父母早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离世,具体多久他已无从记忆。他的人生没有年月历法的概念,只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季。

当时,他正在自家茅草屋附近捡拾树枝,回来时却惊恐地发现父母被来收税的税吏手下残忍打死。从此,他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领主的奴隶,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

“该死的,你这家伙使劲啊!”

一声尖锐的叫骂声伴随着鞭声响起,将莱西从思绪中拉回现实。他当即发力,脚掌深深陷入泥土里,更加卖力地拉动犁具。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脚下一阵剧痛传来,莱西的身体一松,朝前方直直倒了下去,双手紧紧地抱住鲜血淋漓的脚掌。

疼痛之余莱西看向了刚刚感觉到尖锐物的泥坑,可奇怪的是,预想中本该有个该死石块的位置确是空空如也,甚至连血迹都没有。

“真是废物,领主大人给你养这么大就是浪费饲料。”监工冷漠地挥挥手,立马就有一名在旁边休息的奴隶顶替了莱西的位置,继续卖力地拉动犁具。

而莱西,则像一只被拖行的死狗一样,被监工拖到田边。接着,就是一顿狠狠的抽打。在高温和疼痛的双重折磨下,莱西直接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地下建筑内。这是奴隶的宿舍,同时也担任着领主地牢的角色。

这里有很多10平方米左右的单间,如果是囚犯可以享受双人一间的待遇,但奴隶却只能四五个挤在一起。

莱西发现自己的脚掌已经被烂布缠上,旁边的老汉立马从水缸里用手捧来一点浊水。

“莱西,你总算醒了,打你的那个监工因为私自殴打领主大人的牲畜已经被处罚了,真是让我们出了口恶气!”旁边几人附和着说道。

然而莱西只是有气无力地舔舐着老汉掌中的浊水,心中却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几人在莱西身边围了一会就各自回到床上睡觉了。

说是床也只是从墙上挖出来的凹陷处刚好可以容纳一人蜷缩着睡而莱西则因为年龄只能躺在地上睡。

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莱西平躺望着天花板,思绪万千。

他在想今天是什么割伤了他的脚掌,可能是埋在地里的石头也可能是开春没拔干净的作物根茎。

“如果今天没有那么倒霉就好了。”莱西心中苦涩地想道:“领主大人下午才会发黑面包,我昏迷了一天也不知道我的黑面包便宜哪条野狗了。”

他又动手缠了缠脚上的布条然后也沉沉睡去。在这个无尽的苦难中,他只能寄希望于明天能够稍微好一些。然而对于他这样的奴隶来说,明天又真的能有什么不同呢?

莱西身处于一场奇异而深沉的梦境之中,他漂浮在无垠的深空中。周围并未点缀着熟悉的星辰,却有一抹柔和的光明环绕在他的身旁,为他指引方向。他凝视着远方的深邃,感受着那无尽的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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