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河路,跟小南河距离12公里。在城市里,找路这件事切记不可望文生义。鲁元心里一边吐槽,一边蹲在一棵柳树的枝干上,看着小水沟对面的一个砖石小院。
虽然清早应该是空气最清新的时刻,院子好像被腐殖质的浓厚气团笼罩着,让他后悔,没有防毒面具,至少带个N95口罩过来也好。
系统也真的很有意思,至少到目前为止,所有的线索指向都好像秃子脑袋上的蚂蚱,明明白白。
但敢于去完成,也真的需要勇气。
他看了眼柳树到墙的距离,大概有五米左右,心一横,纵身跳了过去。在墙头上脚尖轻点,看准了方向,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院子当中。
屏息,闭气,四下观瞧。
长方形的院子,靠北墙上堆着半人高的腐烂叶子,一团团的绿头苍蝇蒙头涨脑地到处乱撞。他挥手拍飞了几个,转头看见西北角有一道小门,垫着脚走过去,轻轻推开。
里面有个两三米直径的大坑,丢着些猫猫狗狗病死的禽畜的尸体,还积着大滩黄黑色的腐水。
“这是要干什么?”现在正规的肥料厂家都是工厂化运作,除臭、杀菌、灭虫卵、腐熟,一条龙生产线,无味道无污染。这里堆得比垃圾堆还要恶心,搞这个的人,不先把自己熏死了?
他捂住鼻子,勉强换了一口气,绕过动物尸坑,再往里走。
推开一个房间的门,倒是看到了一台粉碎机,和一台烘干机,还有地上的上百个编制丝袋。
“这他娘的纯纯的变态报复社会啊!”
“怎么搞?点把火烧了?”鲁元问空气,他知道系统不可能给他解决方案,但这不耽误他问。“又潮又烂的,估计也烧不起来,去搞点生石灰吧。”
九点钟之后,他从1公里外的建材城扛了两袋各25公斤的生石灰,一袋放墙外,一袋扛着跳墙进来。
就知道系统不会给他什么光辉伟大的任务,升三级了也还是妥妥地当苦力使。
带上也是刚才买的N95口罩,把石灰在动物尸坑里倒半袋,烂叶子堆里倒半袋,立马翻墙出去。
生石灰跟水的生化反应,涌出浓雾一般的水蒸气,裹挟着焦糊恶臭的味道,让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捂死。
在墙角下蹲了20多分钟,他听见院子前面有踹门和大声咒骂的声音,但声音并没有进院,估计也是被难以忍受的味道逼了出去。
他蹿上院墙,在墙头和屋顶间三步并两步跳到前门,只见一个矮个子男人站在一辆灰扑扑的三轮车旁,正在跳着叫的叫骂。
就是他了,不用客气!他拧身跳下屋顶,捂住人的口鼻,两分钟不到,人就晕了过去。
鲁元甚至都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报复社会,只想赶快把人拖到派出所,扔完就走。
可在他扒下这个人的外套,想把他的手脚捆起来的时候,一个塑料袋从他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鲁元捡起来,之间里面密密匝匝地装着成千上万个黄色长圆形的虫卵。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是什么卵,用脚趾甲想都能明白,这些虫卵一旦进入市区繁殖,对生态的破坏或许真的是灭顶之灾。
系统啊,你真的赌我能赶得及?
或者,没有我,你还有其他人选来干这个倒霉活儿?
被捆住的人醒了过来,呜呜呀呀地挣扎着。鲁元不理,拎着衣领子,把人扔到三轮车上,踹着车,踹到了派出所门口。
他转身走到马路对面,看见那人在车斗翻滚,然后有人报警,然后民警捂着鼻子,把人拽了进去。
他回之前的院子,再把剩下的一袋生石灰扛进去,找了个破盆,把虫卵和生石灰倒进去,拽出半截胶皮管子,接上水龙头,稍稍给了点水。
他想过要把虫卵放回那人的身上,让民警人赃并获,但却有种不解恨的感觉。他今天已经被熏透了,不如早点送这些虫卵上西天。
把一团云雾丢在身后,打电话给消防跟市政。又在路边店里随便买了套衣服裤子,他转进了一家洗浴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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