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碧菡与秦江月、史长风之间的谈话一直在继续,他们都有闪电式攻入后凉老巢的愿望,
只是,他们还不能确定他们能不能完成此任?他们有没有风险?风险有多大?
“我看了,啸林虽在上次解晋阳之围时立过功,但名气还不算大,有没有一呼百应的号召力还是个未知数。”秦江月心很细,办事谨慎,他向苏碧菡和史长风阐述了自己的担心。
史长风看出了啸林奇兵制胜的关键所在:“若想一呼百应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发放银饷。我们若给前来应征者相应的银饷,我们就不愁招不来士兵。”
史长风早就对进攻后周老巢之事深入地思考过,他们什么都不差,有元英作主帅,有秦江月作后盾,只差没有兵源。如果他们有钱,他们就能招兵买马,关键是他们手中无银。
“我们到哪儿去弄银两呢?”苏碧菡觉得此事很渺茫,计策再好,行动起来也不易,但她不甘心很好的计谋就因无钱而落空。“我们到那些商贾人家去问问,看他们能不能捐给我们一些银子?”
“这个方法还不错!”史长风很赞成苏碧菡的这个想法,“那些商贾有的就是钱,战事一起,他们就怕他们几代人积攒的钱财被掳走。动员他们捐出一部份,也未必不可。”
想到自己的大哥曾经说过的话秦月江也觉得此法很好,他的大哥有忧患意识别的商贾不也一样有忧患意识吗?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既然觉得这个方法好我们何不马上行动?
“我们分头去与各家商贾商议,讲明后夏之危急让他们掏点银子支援国家打退呼延况的进攻。”
“我们应该马上就行动了!”史长风是一个急性子,说办就办雷厉风行的人。他觉得万一呼延况攻占了平阳再继续进攻晋阳,形势就不好逆转了。”
“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到临漳城,现在我们早点休息吧!”
“好吧!”
苏碧菡与史长风听从了秦江月的建议,各回住所休息去了。
只是苏碧菡回静云寺,辗转难眠。当下,他们的啸林举大事,急需资金,如果有了足够的资金他们什么都不愁,这还用说吗?无钱寸步难行。她就想,临漳城内的商贾人家能不能识时务慷慨解囊呢?
她被史长风定为“愚忠”,后来,她也默认了。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做“愚”事。她在反问自己:“你没想想,你提出的这么骇人的想法让秦江月与史长风多为难?想干,跃跃欲试,但又难于执行。
“唉……”她不由得长叹一声,人生在世,如此之难,想起那些过往来人,想必都有一把辛酸泪。
黎明时,苏碧菡突然忆起秦江月曾经说过的话:“你的祖父很像司马懿,非常有远见,在建苏宅时他修建了一条暗道,你因此得以逃过灭门之灾。”
想到此,她不由得眼前一亮:既然祖父是一个非常有远见的人,建宅时特意修建了暗道,那么,暗道也未必仅仅是藏人的地方,也一定藏着点别的什么,如果是金银那可就太好了!想到此,她身子一震。
天刚放亮,她去了马厩牵出了一匹河曲马,她要去苏府的旧址看看地下有没有银子。时至今日,屠杀良臣的惋惜与愤怒早已随着时光的流逝变得苍白,如今,呼延况大兵压境,谁有闲心关注苏府的废墟呢?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了安全起见,苏碧菡去大本营叫醒史长风,让他与自己同赴苏府。
“这么早干什么去?我们不是去洽谈商贾吗?”史长风揉了揉睡意未消的眼睛,疑惑地问。
“有了变化,你随我去一趟苏府。”
“去那干什么?都是砖瓦石块?”
“去了你就知道。”
“好吧!”
史长风不情愿地跟在苏碧菡的身后去了临漳城。路上,史长风为了打消睡意提起了宋之云与杜予。
“宋之云与杜予该有多后悔,也许眼泪都流干了。”
“已经没有眼泪了。”
“没有眼泪了?”
史长风惊异地看着苏碧菡,觉得她的话中藏有深意。
她丈夫参与谋反被诛杀,她被迫做宫奴,从一个小官吏的妻子变为奴仆,她得流多少泪?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也听多了,经过大风大浪历经磨难,已经没有眼泪了。”
“啊,原来如此!愿不得有些人说出话来语出惊人,思考问题总是高人一筹,原来他们都是从火场里爬出来的。”
“我今天不想与你生气,你说了也就说了。但从明日起,不许你提‘火’字。”
“小弟一不溜神走了嘴,小弟不敢再惹元大将军生气。”
“快走吧!别胡说乱来,我们的事很重要,你还得废心思费力气呢!”
“哎!”
“等我挖出银子一定拿出一点酬劳你!”
“我们去挖银子?”这时,史长风灵机一震,“苏府有银子?”
“也许有,也许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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