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关山越来到书院。

书院没有前缀,由皇家开设,专门教授百官子女。早先关山越还想着会不会有纨绔子弟仗势欺人,实际上家教都挺好,据说那些文官的家法甚至能编一本书。每当看到文官子弟一板一眼的作风,又庆幸关擎是个武侯。

关山越的先生名叫赵辅正,年纪大概有五六十了,前阵子关山越争论“地砖”的对象就是他,差点给老人家气过去,这几天看着精神见好。

看到关山越走过来,赵辅正心里还是没底,提前说道:“小山越,你要再跟老头子争论什么球的破事,别怪我不客气。”

关山越看了看桌上的戒尺,想起关擎当着先生的面说过随便打,就没提地砖这茬。

关山越作了一揖,说道:“先生,家父说以后我就不来书院了。”

赵辅正一听就明白了,这才放心,“我教过这么多孩子,你是最聪明的,一应知识一教就会。你要记住,有的理不辨不明,但有的事,不要较真。”

关山越知道这老头的性子,教了好几年也有感情,大部分关于这个世界的认知都是从他那里得来的,也有点感慨,一揖及地:“学生谨遵教诲,谢过先生。”

以前让关山越说这么文绉绉的话会很羞耻,光扳过来说白话就用了好一阵子,这回却说得发自肺腑。

赵辅正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关山越走出书院,回头看了一眼,有点记忆里学校毕业的心情。摇了摇头,登上回家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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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午饭时,发现母亲不在,关山越好奇问了一句,印象里母亲很少外出,尤其是不在家吃饭。被关擎怼了一句“有事”。知道他心情不好,关三越也没继续问。

饭后回到院子里,楚雨不知道在哪,倒是郑言少见的在水池边发呆。

“面瘫,干嘛呢?思春了?”关山越上前问道。

对于郑言,关山越四年多都没见过他笑,就一直叫他面瘫。

郑言回头叫了一声“少爷”,继续发呆。

关山越挠了挠头,也不知道郑言在想什么。据说是关擎老部下战死后留下的孤儿,母亲也病死了,从小被关家收养,恰好关山越小时候也有问题,就放在他身边。

关山越也不管他,转身回屋睡个午觉。

不知睡了多久,关山越感觉人在摇晃,睁眼看到楚雨。

“少爷,来客人了。”楚雨见关山越醒了,轻轻说。

关山越想起来昨天父亲说请了修行院的老师,一下就精神了。修什么另说,光修炼这事对关山越的吸引力就无穷大了。

赶忙洗了把脸,刚走出屋就看到亭子里坐着个男人,年纪比大哥要大一些,就是坐着也身型笔直,如剑一般。旁边站着郑言。

关山越走过去作了一揖,称呼到:“先生。”

“坐。”先生一指石凳,声音清脆。

关山越刚坐下,先生指着另一个石凳,对郑言说:“你也坐。”

“谢过先生。”郑言也随之坐下。

关山越看了一眼郑言,这才知道他也要练武,怪不得中午在发呆。

楚雨给几人倒上茶水,退出了院子。

“我叫秦朗,你们叫我秦大哥就行,叫先生都把人叫老了。”秦朗坐的笔直,说话倒是很随意。

“你父亲叫我来,只是教些修行常识,具体练武功法不会教你们,所以也没有师徒之实,都随意一点。”

随后看向关山越,眼里透露着好奇,问道:“听说你想修神?”

关山越有点疑惑,这事传的这么快吗?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像看出来关山越的疑惑,秦朗解释说:“你大哥和我是朋友,他知道今天来的是我,特意找我说了这件事,想让我劝劝你。”

关山越这才明白,秦朗也是来当说客的,没说话。

秦朗笑了笑说:“我劝不了你,因为我跟你也一样。”

话落,秦朗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关山越觉得这位说话也有点招人烦,总是说一半。

“因为我就是家传修神,但是却练了武,如今家里人都看我不爽,才到了修行院。”秦朗继续解释。

关山越这才明白,感觉秦朗说话也不是那么烦了。

秦朗看向关山越说:“不过虽然我家传修神,但我没修,你想修神我也教不了你,只能讲练武。”

这点关山越倒是能理解。

秦朗见关山越还不说话,不由想到外面传的关家呆子,看上去是有点呆。同样郑言也是一言不发,秦朗无奈只能继续讲。

“不管是练武还是修神,都分为九个阶段,也叫九品,分上中下各三品。其实现在世上最高只能见八品,第九品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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