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武僧院,僧房之中。
宁路盘坐在了桌前,桌上灯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的目光望着桌上一张厚厚的黄皮纸,耳边尽是院中各房武僧念经的声音。
他手里握着根狼毫笔,沾着墨水,在纸上写上两行字。
法性,禅定境后期,兄长,已死,划掉名字。
法慧,度化境中期,师父,将死。
宁路从藏经阁出来,送他那师父回到了住处,路途上从他那便宜师父口中得到了不少信息。
他那便宜兄长是禅定境后期的武僧,而他这便宜师父则是度化境中期。
他瞧着他师父的身子越来越虚弱了,他推测,他师父活不了几日了。
果然是修为越高,他想要将其克死的时间就越长。
禅定境只能撑一日。
度化境对标道门筑基境,则是能撑个几日。
宁路写完,将这黄纸皮吹干,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咚咚咚!
宁路刚刚将黄纸皮收好,就听得他房外木门被敲动。
“谁?”
宁路皱眉,朝着屋外道了一声。
“戒律院僧人。”
屋外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宁路不解,戒律院的僧人来找他做什么,他才成为武僧不久,哪儿认识戒律院的僧人。
他走上前去,将大门打开,却是见得一威严的黄袍僧人站在外头。
“你这小僧,法号是什么?跟哪个师父修行的?为什么做功课时没声音?你在里边做什么?”
这僧人张口就一连串问题抛出,目光威严的望着宁路。
“我,我……”
宁路错愕住,属实被这厮儿的气势唬住的。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这周围全是武僧诵经声,又听这和尚是戒律院僧人,心中明白,或许这诵经是日常功课。
“师弟法号玄禅,如今跟随法慧大师修行,入武僧院不久,不知这其中规矩,还请恕罪。”
宁路双手合十,开口说道。
“法慧大师的弟子?可有腰牌作证?”
僧人皱眉问道。
“弟子刚入武僧院不久,未有腰牌。”
宁路只觉棘手。
他怎么莫名有种上学被教导主任抓包的感觉。
“刚入武僧院……算了!此次就作罢了,我且告诉你,武僧早间要去练武,晌午过后要内炼功法,晚间要诵经,到钟响才能停。”
“经文与腰牌什么的,你明日找时间去领,莫要耽误。”
僧人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宁路望着僧人离去,二话不说,将房门给关上了。
他暗自嘀咕。
是该找个时间处理这些事情了。
他在杂役院的行李也没收拾过来,当杂役的一个月斋粮也没拿。
“该找个时间,去处理这些琐事才是。”
宁路记在心中,他也没有经文,不知道院中僧房的武僧们在念什么,干脆盘坐在床上,开始运转‘九重浮屠功’,开始修炼起来。
……
一夜无话。
当第一缕清晨日光照射进来时。
宁路停下了修行。
【修为:禅定境初期(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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