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父到镇长家里回来后陪着窦穷,两人坐在门口相对无言。

半个时辰后,一队青衣快手骑马自街尾疾驰而来。

“府衙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避让。”

带头的一袭青衣扬鞭对着街上的人群大喊。

此时街上人流涌动,还不知发生何事,不一会铁匠铺前就围了不少人。

带队的班头下马后,走到窦穷两人身前,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秽物,嫌弃道“就是你们报的案。”

此刻常父缓了缓神,俯首作揖回道,“回禀班头,正是草民报的案,昨日我与王铁匠约好今日上门帮他砌个新炉,早上我二人用完早饭到这敲门,敲了许久无人搭理,我侄子踹门发现王铁匠已经遇害,之后就报案了。”

班头看了一眼窦穷,“你为何要踹门?”

窦穷抬头看了一眼班头,此人约莫三十出头,正凶神恶煞的盯着自己,低首回道,“班头,我小时候父母被人杀害,所以对血的味道比较敏感,我闻到屋内有血的味道就踹了门,班头放心,我们并没进去,只是在门口看了一眼。”

班头凝重地点了点头,“还算聪明,在此候着。”

窦穷作揖应是。

“你们几个,跟我进去,不要动地上的东西,你们几个,在外面守着,不要引起百姓骚乱。”

班头嘱咐了几句,踹门进屋。

“呕!”

两个年轻的小快手受不了屋内的惨状,趴在门前狂吐不止,班头黑着脸踢了踢他俩的屁股,“这点场面就把你唬住了,别给我丢人,仵作何在,进来勘验。”

仵作提着个小箱子,蹲在尸体旁边,取出箱子里的事物细细勘验。

不一会,仵作站起啦,瞳孔微颤,“自从我做仵作以来,还没有见过这么残忍的杀人手法,这人看来是被活活砸开后脑而死,死相之怖,令人发指。”

“这铁匠是否有家人,若有一并都传来。”班头对着门外的常父问。

“回班头,王铁匠在这小镇上没有一个亲人,从我认识他那天起,他就自己住在这铁匠铺,这铺子还是我和老孙给他盖的。”

常父惊神未定,说话间颤颤巍巍的。

“他平日有什么喜好,是否好赌,或者可与人结怨。”

“据我所知,王铁匠整天窝在这打铁铺子里,并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倒是好酒,但是他平日里也不曾与人结怨啊。”

“本班头了然了。”

听完常父的回答班头回到尸体旁蹲在尸体旁接着查看,试图找出什么线索。

仵作已经把尸体的衣物褪去,头部蒙上白布,手拿银针对着尸体腹部刺去,银针并无异样。

“班头,这人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断了,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致死的原因应该就是那后脑的一锤。”仵作说道。

“来人,把尸体运回衙门,将铺子封了,不许旁人靠近。”

班头下令,众快手正准备动的时候,窦穷突然开口。

“班头且慢,这尸体有蹊跷。”

班头闻言皱了皱眉,不悦地看了窦穷一眼,右手悄无声息的放在刀柄之上。

“你倒是给本班头说说,这尸体有什么蹊跷,说不出所以然来,就是阻挠官府办案,可是要带回县衙治罪的。”

听见班头嘴里的威胁,常父急忙上前,对着班头哀求道,“班头,我这侄子不懂事胡说八道,我这就带他回家,不打扰各位办案,您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这小子既然敢开口,想必有些发现,你急什么,且听他说来,但是如果敢蒙骗我,哼。”

朴刀已出半鞘,映出刺眼的寒光。

“班头,草民儿子也在武陵城中给官府办差,草民知道各位办差不易,您就放过他吧。”

常父此刻都把自家大儿子搬出来了,看出来是真有些着急了。

“哦?拿武陵城压我,你好大的胆。”

班头脸上已有愠色,握着刀柄的手青筋乍起。

“常叔,没事的,您相信我。”

窦穷把弯腰低头的常父扶起。

“你这孩子,唉。”常父听窦穷这么说只能唉声叹气的站在一边。

窦穷转身对那班头说道,“班头,不仅这具尸体蹊跷,这个铺子也很蹊跷。”

“你有什么话就说!不要给我卖关子,我没有什么耐性。”

“班头莫急,可否让草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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