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风波已过去几天,令窦穷更加措手不及的是自从那日登高诗会之后,麻婶每天都跑来自己家说媒,今天是张员外家的女儿,明天是蒋姑姑家的小姐,十几家姑娘都托她来说媒。

窦穷不胜其烦,索性就让小常二每天早上将自己反锁在屋内,麻婶来了就说自己不在家,待她走后再开门。

过了一段日子终于消停下来了,常婶还埋怨他眼光甚高,这么多家竟然没有一个能看上眼的。

这天窦穷照常早早的起来舞剑,清晨的露气还不算太重,窦穷光着膀子一招一式的练剑,剑招慢慢变快,窦穷也大汗淋漓,洗了个冷水澡,收拾完自己后,就去隔壁帮常婶准备早饭。

“再过三个月就是年节了,你托人去给大郎捎个话,如果公务不忙的话就早些回来,半年没见面了,这臭小子也不知道回来看看爹娘,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

饭桌上常婶端着碗跟丈夫抱怨。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一会去上工的时候顺便去趟驿馆。”

常叔扒拉几口就出门了。

午后窦穷在街上买了一只烤鹅,两坛小酒,一路晃荡到了登高山后的小湖边,这里是镇里人都不愿意来的地方,传言湖心岛有个吃人的妖怪,上到八十嬷嬷,下到初生孩童,老少不挑,到湖边都要拖去湖心吃掉的。

从湖边不起眼的芦苇丛中拖出一方小舟,窦穷驶着往湖心岛去。

登岛之后,窦穷轻车熟路的从一片杂乱的桃花林中走到一座小院前,门上有匾,匾上却没有字,窦穷推开院门,高声喊道。

“老乞丐,几天不见,我还挺想你的,这岛上的桃林怎么比上次还要难走了。”

不见有人答话,窦穷暗道不好,急忙的跑向房内。

房中布置简单,只有一方书桌,一把椅子,一张书架,哪里有人影。

窦穷心中奇怪,老乞丐平时是不怎么出这院门的,这院中明显好几天没打扫了,按照他的脾性,决计是不会的,难道遭遇不测了不成!

突然,窦穷在书桌上瞥到一叠纸被一个玉佩压着,他拿起来一看,纸上的字杂乱无章,就像孩童用来练字的字帖。

这是窦穷和老妖怪之间的密语,只有二人知道其中奥秘。

窦穷忙地磨墨,拿起书架上的《神州见闻录》一点点破译。

写完后,窦穷心中已是复杂不已。

窦穷恍惚地攥着那页纸,拿着玉佩失神地走出小院,按照信中最后一句话所说,一把火烧了小院,离开了湖心岛。

之后窦穷来到父母墓前扑通跪下,声音沙哑。

“父亲母亲,老妖怪你们还记得吗,我之前来跟你们说过的。”

“他告诉我说你们的死是因为我,竟然是因为我,他们杀了你们,带走了哥哥的尸骨!”

“最让我生气的是是他教我读书习字,他告诉我我的仇人在帝京,每次我问他仇人是谁,他告诉我要自己去查,可是他为什么现在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你们要为我去死!”

说着说着声音也变成嘶吼。

“在我快要去找那些人的时候告诉我这些,他觉得我会怕?”

“就算死,我也会拖着他们去见你们!”

不知不觉窦穷已将两坛酒喝光了,在对着双亲磕了三个头后,窦穷头也不回的往家里走去,一路上不断有人跟他打招呼,他都跟没听见一样,终于在一声闷响中,一头栽倒在路上。

......

“嗯~”窦穷醒来之后,头痛欲裂,在腰间摸出自己亲手破译的那封信后,他劝不了自己那是梦。

“帝京!以前我要去,现在我更要去,你们千万要好好活着,我们见面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穷哥儿,你醒啦,昨天老李把你背回来,怎么摇都摇不醒,喊了镇上的郎中过来看说你急火攻心,你已经躺了八九个时辰了,到底怎么啦,昨天娘亲教训我你偷偷溜了,怎么回来就这样啦,是不是麻婶她们逼婚把你逼成这样的。”小常二看着醒过来的窦穷,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盯着他,也不知道想盯出什么花来。

“我啊,没事,就是昨天自己出去喝醉了,小二,帮我倒碗水来,我有点渴。”

“哦...”

常玉章一脸不信的表情,跑出去倒水。

常父常母不多会也进屋了,常母一手端药,一手把常二扒拉到一旁坐在床边要给窦穷喂药。

窦穷摇着头接过常母手里的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然后用常玉章端来的清水漱了漱口。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