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沈府外张灯结彩,

沈夜澜和冯如惠正忙着迎接客人,两口子笑得嘴都咧到耳朵根了。

本想着沈安宁那丫头卖给屠夫赚上十万也算可以了,

竟还是硬攀上了燕王府这门亲。

平日里,在朝中那些对他正眼都瞧不上的人,还不是眼巴巴地跑来送礼金。

“哎呀,王大人,您今个儿怎么得空?”

“沈大学士与燕王爷家的亲事,老夫自是要来讨杯喜酒喝!”

“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快请,快请!”

王夫人带着丫鬟跟在身后,面带讥讽“活得久了,还真是什么都能见着,这嫂子嫁小叔,也是没谁了!”

丫鬟浅笑着应和“谁说不是呢?都说这沈家嫡女,生的甚是好看,我看也不过是个不顾廉耻的。如今这京城中可是传的沸沸扬扬呢。”

闺房内,

沈安宁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肌肤似雪,腮凝新荔,鼻腻鹅脂,观之可亲。

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东珠的凤冠,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缨落项圈。好一个粉面含春,丹朱未启的古典美人。

不得不说,燕王府还是阔绰,十里红妆给足了沈家牌面。

只是怒马鲜衣来接亲的,并非是她心心念念之人。

那日,燕洵换上了一身墨色长袍,浅笑着对镜整理衣衫。

本就相像的两人在沈安宁的眼里逐渐重叠。

她愣神良久,才认清,眼前人气度不凡,却终究不是让她一见倾心的肆意少年。

燕临,你不会怪我吧?

青竹端着盖头进来:“小姐,吉时已到,我们走吧!”

“好!”

新婚夜,

沈安宁一人在屋内如坐针毡,这古代的婚礼着实繁琐,没完没了的仪式。

别说吃饭了,新娘子连上厕所的功夫都没有。

彼时的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左等右等也不见有人来,她索性自己摘了盖头,跑到桌子前吃起喜果来。

桌子上摆着莲子、红枣、花生和桂圆等几样干果和叫不上名的糕点,她也不讲究,随意吃了一些。

旁边还放着一壶合卺酒。

这古代的酒多是粮食酿造,和南方的醪糟差不多,甜津津的甚是好喝,怪不得李大诗人说它是琼浆玉液。

本就是名义婚姻,他俩自是用不着了。

沈安宁没找到杯子,直接对嘴喝了大半瓶。

加上白天的劳累,此时的她只觉得上下眼皮打架,索性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看见燕临穿着红色的喜服走进来。

青竹慌忙跑进来,死命地拍着睡得正香的沈安宁。

“小姐,快醒醒,姑爷回来了!”

醉梦中的沈安宁,使劲拨开青竹的手,满面绯红地嘤咛“别烦我,我还要喝!”

抬头看见眼前人红袍加身,温润清雅,气质高洁,如清风松林,清丽俊秀。

真所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她吧唧着嘴,最帅的爱豆也不过如此嘛!

“燕临,你怎么才回来,我好想……!”

青竹直接上手,捂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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