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期中考试开始了。
它本和初中前两年的历次考试一样,扔进我们的考试历史里,都溅不起一片小水花。
可所有的班级,贴满了大红大绿的标语,让我们感觉跟要过年一样。
我们班是唯一没有贴标语的,大家都和往常一样按部就班的学习。
班主任说了,一次考试仅能决定你这一阶段的学习成果,而不能代表你的整个学期,同理,中考放在一个人七八十年的人生中微不足道,并希望大家理性客观的对待它,认真分析自己的问题。
这是在班级同学向我提完建议后,我向班主任请求张贴标语时,她给予我的一段回答。
原话我记不清,但大概的意思是这样的。
期中考试结束后,大量的标语被人撕下来、叠好放在一边吃灰,仿佛它从未来过学校。
这就好比我们结束一场重要的考试后,将搭建在通往考试路上的一切路标,卖到回收站变成自己手里的几块零花钱。
然而宋明仪的家长,却并不认可我们的意见。
他们一直在问班主任,为什么初三二班不像其他班一样,张贴激励学生考试得胜的标语。
她回答了一句,希望和失望有时候成正比。
这是她在考试结束后,我领取我们班语文科考试试卷时,她把我叫住时和我说的一句话。
考试后的第一堂语文课,老师在班上边走边讲评试题。
她转到这里时,发现宋明仪的脸上泪眼汪汪,显然是受过什么委屈。
“你们最近有没有欺负她什么的?”
她把试卷放在讲台上,什么话也没说,等待我们是与否的回答。
“我们都没有歧视他,我们可以保证。”
一个同学站起来,用洪亮的声音,回答班主任的问题。
大家像是受到他的召唤,不约而同地将他的话,用齐声朗诵的语音语气发出来。
“我们接着讲课。”
“接下来是第10题,这也是我们本次考试,错误率较高的一道题。”
但班里还有隐约传来的哭声。
“陈淑玲,先带明仪出去缓解下情绪,其他同学先上自习。”
她再一次停下讲课,边走边和她说。
在我俩离开教室后,我们俩走下楼梯,走到外面大展板旁边,那一条圆形椅子上坐着。
“你能跟我说一下你怎么了吗?”
“我考试成绩预估不理想,考完的当天晚上,就被家长连续说了很久,还把我们学校发的练习册,锁在一个仅有我家重要物品的柜子里……我好不容易……答应他们……下一次考试认真考……才把那些书……赎回来……”
她说到一半,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有时还拿起她手里的一支笔向地上摔。
我赶紧拿住她的笔说:“你先别哭了,我先拿点纸帮你擦眼泪。”
说时迟,那时快,我的手先于她的拒绝手势,将她脸上的泪珠擦干净。
“这么说,你是内心感觉很憋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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