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往里走没两步,便听身后一个声音大笑而来:“嗨呀呀,林院长啊林院长,你可真让我好等……嗯?你们是?”似乎对悲若有印象,但又记不清楚。

悲若却记得他,浅浅一笑,道:“你好啊,威尔斯先生,还有乌尔丹祭祀。”

来人正是威尔斯跟乌尔丹,二人身后,还有一小队卫兵。

威尔斯整天忙于公务,还忙里偷闲搞搞政治斗争,脑子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太多,一时间记不起悲若;乌尔丹则不同,他是岛上的大祭司,事务并不繁多,因此略一回想后,便脱口道:“是你!?”

“正是本王!”悲若傲然道。为了加强震撼,他还特意在身上散发出了一丝丝光芒,这让他在昏沉的雨天里,显得格外耀眼。

果然,这一手很有效,两人以及身后卫兵,都莫名变得有些拘谨。但拘谨归拘谨,该办的事儿还是要办。

威尔斯直了直腰,挺了挺胸,抬了抬头,清了清嗓,道:“呃、那什么,悲若殿下,本城守是来找林院长的,并非是想与您发生冲突,可否借个道呢?”

悲若呵呵一笑,道:“好啊,请吧。”便转过身,对马兰奇道:“我们也走吧。”马兰奇点点头,继续带着两人往里去,但奇怪的是,走在最前头的是悲若,其次才是马兰奇跟林景之。

威尔斯跟乌尔丹不敢真的超过去,只能带着卫兵跟上。

一行人走的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缓慢,慢到威尔斯急得快原地踩小碎步,整个队伍拥挤不堪。

但跟他一起来的乌尔丹,对此却没什么意见,反倒问悲若:“悲若殿下,先前那场地震,岩浆喷涌,导致西城孤儿院坍塌,十几名孩子,三名工作人员不幸遇难,不知您对此可有话说?”言下之意很明显——你得对此事负责!

这话的意思,悲若焉能听不出,他便停住脚步,只拣要点,隐去与云氏一族相关信息后,慢条斯理地将事件前后讲与了众人听。

乌尔丹愣住了,喃喃道:“这、这是真的?”悲若淡淡一笑,道:“此事亲历者还有云战将军,你若不信,不妨亲自去问他。”

乌尔丹长叹一声,如释重负,摇摇头道:“不,不用了,我相信你!我这便去写公告,告诉全岛百姓,不用再担心这种天灾了!”说罢,转身离去,威尔斯在身后喊了好几声,也没叫住他。

见他离开了院子,悲若这才又往里走去。

没了乌尔丹同行,威尔斯更加底气不足,况且先前就怂了一头,这下就更怂了。他只能用一种近乎讨好的语气问道:“悲若殿下,咱能走快点儿吗?”

“能啊。”

“呃、嘿嘿,悲若殿下,怎么还是这个速度?”

“是能走快点儿,但本王没答应你走快点儿。”

“哈哈,啊哈哈哈,殿下说起话来真是有趣至极啊,哈哈哈……”

“想不想再多听本王说两句啊?”

“啊?噢,想,哈哈,当然想啦!”

“那想去吧。”

撑死两分钟的小段路,愣是让悲若走了十来分钟,估摸着林升平已走远,悲若这才变为正常速度走路,威尔斯终于才松了一口气。

到了房间所在,马兰奇道:“院里死去的工作人员和孩子,都安置在柴房,但还有两个孩子直接被熔岩吞噬,尸骨无存……不过很快,院中不知何处爆发出了一道蓝光,熔岩涌出的速度明显放慢,院里的人这才全撤了出来。”

悲若点点头,问道:“其他孩子怎么样了?”

马兰奇想了想道:“基本无恙,但有二十多个孩子生病了,基本都是发烧,应该是被雨淋的。”

悲若道:“好,去看看她们吧。”

三人刚出来,便见威尔斯跑过来,不悦道:“悲若殿下,马兰奇副院长,请问林院长人呢?本城守找他有要事相商!”

“哦,林院长已经走了。”马兰奇道。

“什么!?”威尔斯又惊又怒,“那、那你们怎么不跟我说呢!?”

“我……”马兰奇有些理亏,不知如何应对。

但悲若却没这顾虑,道:“他是在你进院子之前就走的,你进院子之后,不也没问过他在没在么?既然你不问,那本王自然不说了!等你发现他不在后,势必急匆匆跑来问本王,你一来问本王,本王不就告诉你他走了么?你看,本王说话做事有意思吧?”

威尔斯呵呵两声干笑,嘴角猛抽三四秒,最终还是绷起了一张笑脸,从牙缝中硬挤出一句话道:“对,对,真有意思……告辞!”说罢,拂袖而去,走到院门口,没注意脚下有块地砖微微凸起,摔了个狗吃屎。

见他离去,悲若摇了摇头,心道:“真不知你要去干什么……”

林升平忽然辞别,悲若并不知道他想去做什么,但认为他如此行为,必有要事在身,待威尔斯和乌尔丹进来后,悲若更确信了这一判断,于是立即摆谱,压了两人一头,给林升平多留了一段时间。

“殿下,殿下?”

马兰奇喊了好几声,悲若才回过神来,道:“哦,走吧,先给孩子们治病。”便带着林景之,跟着马兰奇进了病房。

病房里有十来个医生忙碌,孩子们一个个躺在病床上,虚弱无力,额头上都敷着冷毛巾,身上都盖着厚厚的被子,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刺得人忍不住想要捂住口鼻。

悲若走进病床,蹲下身给孩子们把脉,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仔细检查。半晌后,他起身对马兰奇道:“把这些大夫都请出去吧!”

“什么?”马兰奇一惊,“这怎么行?没这些大夫,孩子们的病不看了?”

“这些大夫看不了这些孩子的病。”悲若放下药罐,拍了拍手上的灰道。

“你这后生,怎么说话呢?”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怒道,“老夫行医五十余年,治愈病患上万人,带出的弟子,个个都是良医,你怎么敢说老夫治不了这些孩子?”身旁众弟子亦齐声应和。

悲若并不动怒,道:“阁下的医术,以及所开的药都没问题,只有一个小问题,这些孩子不仅仅是高烧,同时还中了炎毒!有炎毒在,这烧就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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