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午时。
久违的太阳,和煦地照耀着大地。
四面山。
四面山石氏矿业股份有限公司的公司大楼和门前的大坪里,横幅高挂,彩旗飘扬,花蓝锦簇,红毯遍布……
公司的挂牌和投入经营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贵县县令、主簿、文书、捕头及一众相关人士,胸着礼花,满面春风地走上主席台就坐。
身穿红色旗袍的礼仪小姐各用托盘装着一盏沏好的龙井茶,鱼贯而出。走到主席台对应的领导前,用右手小心翼翼地端起茶托,轻轻地放到其面前,道一声“请用茶”,风情万种地扭动着水蛇似的腰,婀娜多姿地走了。
会议按照拟定的程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下面,我宣布:四面山石氏矿业股份有限公司正式挂牌运营!”随着贵县县令一声令下,欢快的鞭炮声和震耳欲聋的地铳声连绵不断地在山谷中回荡。
家父和胡老板双双紧跟在县令身后,快步来到公司牌匾前,和其一起,双手抓住盖在牌匾上的红绸缎。一声“一二三”,白底黄字的公司名应声而出,呈现在众人眼前。
“恭喜两位老板!”
“祝两位老板财源滚滚!万事大吉!”
“祝两位老板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祝两位老板开业伊始,日入千金,夜入万银!”
……
随着县令的一声“恭喜!恭喜!”场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家父和肖老板分列左右,使劲地鼓掌,脸上笑开了花。
遗憾的是,那时没有相机或手机,无法将这一美好时刻记录下来。否则,一定可以上第二天的“今日县县报”的头版头条。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不知不觉间,半年就过去了。
在肖老板和原来在矿上上班的师友们的悉心指导下,家父公司里的所有员工一个个由门外汉变成熟炼工人。工人们虽仍然很累,且风险更大,但挣的钱比过去多多了,也从未见有人来骚扰、捣乱和“收保护费”等等,大家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
“你们矿盗挖了我们版图内的矿,快赔钱来!”不希望来什么,偏偏来什么。就在大家以为从此以后高枕无忧时,有人气势汹汹地上门找麻烦了。
一行二十余人,个个手持二尺来长的由钢钎改制的钢棒,气势汹汹地见什么就砸什么。
“住手!君子动口不动手!”家攵见状,生平第一次发怒了,站在办公室门口,断喝一声,震得在场人耳朵嗡嗡响。
“古人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在事情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你们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打砸?你们眼里究竟还有没有王法?”
家父见公司被砸得一片狼藉,员工也被打伤十余人,痛得在地上直打滚,再也忍不住了,“我严肃地正告各位,如果是我们挖错了,我们按行规来处理!现在,你们必须马上放下手中的凶器,呆在原地,等候县衙刘捕头等人来处理!”
“我只正告一次,喊完一二三后,谁明敢再在我的地盘上行凶,休怪我手下无情了!”家父面无表情地快速脱下穿在外面的青色长衫,挽起衣袖,暗运内功。石三爷走上前去,想拼命拉住,却没有任何作用。
“一!”
“二!”
“三!”
家父每喊一个字,都牙关紧咬。不用说,是真的愤怒到了极点。
“他还个娃娃,别…”站在后面指挥的人“怕”字还没说出口,就是只见眼前人影一闪,自己不知为何就被扔到场地中央的地板上。一只脚,踏在他的咽喉处。他刚想运功反抗,对方好象提前知晓似的,脚尖一压一挑,疼得他全身痉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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