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初随着秦来到了四楼,顾怀之正在誉写一卷破旧的竹简。窗扉敞开的天色泄进一方阳光,照在那卷竹简和白纸上,铿锵有力的笔锋游走在纸上,细风中好似听到毛笔的沙沙声,那一刻的顾怀之有一种清风明月之感。她险些看迷了眼,直到秦来一声“阁主”将她唤回。

顾怀之笔尖的气势已被打破,他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却只是放下毛笔,抬头看他们,轻声问道:

“何事?”

秦来一愣,显然知晓自己的鲁莽,赶紧抱拳说道:“弟子不知阁主正忙,请恕罪。”

平日里,阁主誉写书籍时,向来会有弟子在入口值守,今日无人倒叫他莽撞了。顾怀之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

“小初师妹来感谢上次阁主救命之恩,前来拜谢。”话毕,月上初走上一步,向他行礼,眼眸低垂,恳切道:“弟子初入小宗门就在书阁闹了事,谢阁主不怪罪,还救了弟子一命特来拜谢。”说着就要跪下去拜谢。

“好了,这里规矩没有这么大。你的情况文裴已经同我略说一二,事出有因你也不用自责。只是书阁重地,以后谨言慎行。”顾怀之立即打断她要跪下去的腿,说完,示意他们出去。

等他们走出了阁楼,秦来后怕的在门口拍了拍胸说道:“真是惊险,今日阁主誉书怎么没个人值守?”

“阁主誉书还要有人值守吗?”月上初不解地问道。

“阁主向来喜静,也不喜人多,特别誉书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我记得有次因为有个弟子在他誉书时奉茶,险些让茶水泼了书籍,阁主发了好大的火,之后就一直有人值守了。”

“看来,阁主是个爱书,且容易入神之人。”

秦来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笑道:“看来,你更适合在书阁当差,比较懂书阁的人。”

闻言,月上初跟着笑了,她其实一直向往书海,可惜没有机会在这个世界中学得更多,书是历史的见证,也是育人发醒的老师,在教育上没有什么比书更值得尊敬了。

“你也差不多要去广庆殿当值了吧,一来就病了十几天,门主天天往医阁跑都快愁死了。”两人边走边说着。

“他天天往医阁那是为了我吗?你别说你不知道,他一双眼睛都快粘在黎师姐身上了。”

“哈哈哈,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如果不是因为阁主两年前突然失踪了,他和黎师姐都要谈婚论嫁了。”

“哦?那为什么后来没成呢?”

“你知道黎师兄是个妹奴,那两年黎师姐担心门主担心的人都瘦了,黎师兄哪里还会答应。门主啊,现在夹着尾巴做人呢。”

“原来如此呀。”闻此,月上初眯着眼睛笑得狡诈,小宗门从上到下都没有什么架子。不过,门主前两年失踪……是做什么去了?竟然放着这么美丽的黎师姐,也敢了无音讯。

“不说了,这几日阁里忙着,再过两天阁主要出门了,有些事得在他出门前定下来。我先去忙了,你快些回去吧,别吹了风。”说完,他朝月上初拱了拱手,往西去了。

月上初慢悠悠走回广庆殿时,林文裴正在看密阁递来的新密信,在他前侧站着一个身着黑劲装,戴着面具的男子。他挺拔的身姿,站如松柏,气势压人,见有人靠近只觉得冷气森森。

林文裴一抬头,皱着的眉峰舒展开,对那男子道:“这是我新收的弟子,月上初。阿初,过来,这是密阁的大师兄,罗非。”

月上初上前规规矩矩行了一礼,道:“见过罗师兄。”

“嗯。”罗非淡淡回了一声,不再言语。

林文裴收了信纸还给了罗非,严肃道:“你自己派人处理了,盯紧点。”随即挥手让他退下。

罗非走前,冷冷看了一眼月上初,只看得她背脊发凉。这人,是不是有什么被迫害妄想症,他们好像没见过吧。

“阿初身子好多了吗?要不要再歇两日?”林文裴关切地道。

月上初看了他一眼,鄙夷道:“再住下去,黎师兄估计今日就要把我炖了。也不知道拜谁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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